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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怜一跃成为侯府千金,静慈师太,甚至包括所有年长的尼姑们都以为,只要辛怜在侯府站稳脚跟,将来再成功嫁入权贵之家,她们的后半生就有了依仗,不用再这般辛苦地看那些男恩客的脸色。

只她们却没料到,前脚她们刚帮忙送出毒佛串,帮着她处理了真正的侯府大小姐,后脚辛怜就过河拆桥,派人在静月庵的井水里投了毒。

甚至那毒,还是她们用来浸泡佛串时剩下的,她们当时亲眼看着辛怜调制,还齐口夸她聪明,自学都能把药理掌握得如此精通。没想到转头报应就落到了她们头上。

如今真相大白,辛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害成静慈师太她们,却被爆出了其是尼姑私生女的事实。

可以说有了这一身份加持,她这一世都别想再有出头之日。

“父亲现在怎么说?可有提如何处置辛怜?”理清了前因后果,辛怡赶紧问莲心道。

“听侯爷的意思,想把二小姐直接处死,对外宣称是病逝。”

莲心想了想,如实禀报道,

“倒是大少爷觉得,二小姐这几年在盛京第一才女的风头太盛,中间陆陆续续上门求亲之人不在少数。突然病逝怕遭人猜疑。建议对外先称二小姐得了急病,把人送到庄子上养个一年半载后,再宣布病逝。”

大哥在大理寺任职,想的法子,自然更周全严谨些。只不过,辛怡有自己的主意。

她冲莲心命令道:“你扶我去找父亲,我有更好的对付辛怜的法子。”前世的事情未彻底搞清前,辛怜这条线不能断。

她必须让她活着,而且活得生不如死。

长兴侯书房。

“父亲,辛怜完全没必要处死。既然她那么想甩掉静月庵,不若就让她后半生在庵里青灯古佛地度过吧。”辛怡被搀进门落座后,开门见山地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那些尼姑都被辛怜下过毒,眼下又都伤了身体根本,日后她的处境,自然不言而喻。

辛恒想了想点头认同:“父亲,儿子也觉得妹妹这法子不错。”

“众所周知,辛怜是被母亲在静月庵下所捡,打小就对外自称有佛缘,如今主动提出在庵中静修为父母祈福,想来传出去大家也只会当成是一桩美谈。”

儿女都赞同,长兴侯便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也确实是眼下最得体的法子。况且尼姑们也都中过那种毒,以后断无法再行肮脏之事。

他指了指儿子:“此事你亲自去办。把人送过去找间禅房关起来,再多派些人手把守好庵堂。”

“是。”辛恒沉声应道。冲妹妹点了点头,大步出了房间。

辛恒在场还不明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并不觉得冷清。眼下他一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隔着书案相对而坐的父女俩,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长兴侯抓着手边的镇尺,是松了放,放了松:“你……”

“时辰不早了,父亲也该休息了,女儿先行告退。”辛怡赶在长兴侯开口前,行了个礼,转身逃也似地往外走。

不料还未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咣铛”一声闷响,是有人起身,椅子被带翻在地的声音。

“熙熙,你是不是不想要爹爹,以后也不准备再理爹爹了?”长兴侯看着辛怡的背影,颤声问道。

辛怡脚下一顿:“女儿没有。”我只是还没有想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

“孩子对不起,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让你受委屈了。”

长兴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书案,在离辛怡两步远的地方顿住,哑声致歉道,

“小时候是爹爹害你走丢,眼下又让你遭人暗算差点丧命。都是爹爹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那年你想去看花灯,爹爹不、不该骂你……”长兴侯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哽咽。

若问他活了大半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第二,不该由着妻子,收了辛怜那个义女,引狼入室。

至于第一,便是十三年前的那个七夕节,他不该对宝贝闺女发脾气。

当时他刚伤了腿没多久,从太医口中得知再也不能上阵杀敌,甚至连正常行走都难,心情很是暴躁。

恰在这个时候,辛怡缠着闹着要出去玩。

长兴侯的腿伤一直瞒着儿女,辛怡兄妹均以为父亲只是受了普通的箭伤,并不知那箭上还淬了毒。

年仅五岁的辛怡,当时正是贪玩的时候,好不容易盼到七夕节,看到外边的花灯那么漂亮,父亲失约不能陪她出门,但是哥哥可以呀。

所以,她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哥哥向父亲请求出府,不想父亲那天脾气特别臭,逮着她和哥哥噼里啪啦骂了一顿,还命人禁了他们的足。

打小被宠到大的辛怡自然不能接受,当晚就偷偷翻窗跑了出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长兴侯缓过来劲去看女儿,才意外得知,女儿一夜未归。

再然后,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他把整个盛京都翻了个遍,也没能寻到的一根头发。

想起往事,长兴侯悔得心如刀绞。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事隔十多年,女儿好不容易被儿子寻回来了,眼下因着一个义女,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几乎丧命不说,连当母亲的资格都差点被剥夺。

长兴侯的一颗心被悔恨占得满满的,他见女儿低着头,并不肯转过身来面对他,只以为女儿仍在为毒佛串的事生气。

也罢,毕竟错都在他。遂认命地摆了摆手:

“没事,你走吧,爹爹就是随便问问,你身子不好,回去好好养着吧。”

听到长兴侯这般伤感落寞的语气,辛怡心里更不好过了。

其实在长兴侯那句对不起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辛怡之前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是一个孤儿,她活了几世,能感受到的所有父爱,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

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喜欢甜甜地唤他爹爹,而不是现在令人生疏的父亲。

爹爹也十分宠爱她。

上元节驮着她看花灯,回家扮成大马给她骑,有力的臂膀抱着她举高高,晚上讲故事哄她入睡,对她呵护倍至。

以至于后来被拐去南梁的那些年,每每觉得日子痛苦难捱的时候,她都是靠着这些温情咬牙渡过的。家里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兄长,她必须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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