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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怡定睛看去,果然,只见那男人上臂处确实缠着一条小青蛇。而且哪怕到了这会,那小蛇嘴里仍紧紧叨着他胳膊上的一块肉不松。

男人却一脸坦然,貌似根本没把蛇当回事,随手拽下扔到地上,就欲捡起旁边的书继续看。

倒是那卖花茶的小姑娘看不过眼,要帮哥哥把胳膊上的毒液吸出。

民间被蛇虫咬伤,一直有用嘴吸出毒液的做法,众人早已见怪不怪,见大人孩子都无恙,便自觉散开了。

小姑娘摁着哥哥胳膊,正要趴上去吸,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快住手,这毒不能用嘴吸。”辛怡拉着莲心气喘吁吁跑过来,急声制止道。

那男子转头,便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位小公子,长得明眸皓齿,清风霁月。

见小公子此时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男子笑了笑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蛇是竹叶青,毒性不大,蛇毒吸出来就好了,对身体无碍的。”

“不不不,它根本不是竹叶青。”

辛怡怕他不信,连忙捡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蛇,指着头上红点道,

“竹叶青头上可没有这个红疙瘩,这蛇叫红顶蛇,而且它的毒性比竹叶青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被它咬后初期只发低热,症状并不明显,但半月过后,会突然高烧不退,神志不清,逢人就咬。如此持续两三日,伤者会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辛怡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因为这种蛇毒蔓延,前前后后死了好多的人,致使盛京城内人心惶惶,老百姓谈蛇色变。

众人本都已经准备散去了,不想听到辛怡这说法,立即又新奇地一个个围了上来。

“一条小蛇而已,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你这小公子怕不是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吧?”那卖竹蜻蜓的,不知何时也混在人群中,大声质问辛怡道。

“对呀,对呀,我们打小在这永定河边长大,这河水里什么时候有过毒蛇?”

“根本不可能,别听他瞎扯,这小青蛇估摸着也就是个特殊,说不得就是昨晚上不小心撞上石头,把脑袋撞红肿了呢。”

那人一开口,人群中立即又有人开始断断续续地附和。

“大家既是在永定河边长大,对蛇有没有毒,想来也有基本的判断,既然不信,看着便是。”

辛怡并不多辩,从怀中摸出把匕首,在男子伤口上轻轻一划,众人就见,那从里面汩汩流出的鲜血,并非鲜红,而是淡淡的粉色。

“怎、怎么会这样?”别说围观的人,连那男子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切,刀尖上被她悄悄涂了药粉,别说那男子,这把刀现在划谁的胳膊,流出的都是粉色的血。

辛怡在南梁多年养成的习惯,为了自身安全,出门时有随身携带药粉和匕首的习惯。

眼下见大家都被这情形骇住,辛怡轻咳一声,扬声道:

“连血液的颜色都变了,大家这下相信这蛇的毒性了吧?”

“信了!信了!信了!”众人被唬,自是纷纷倒戈,支持起了辛怡。

尤其那卖花茶的小姑娘,当场都吓哭了,扑通跪下,一把抱住辛怡的腿:“求公子无论如何,务必救救我家哥哥。”

辛怡等的就是这句话,胸有成竹往旁边的竹椅上一坐:“这事简单,处理完伤口,再给你一个药方,保你哥从此长命百岁。”

于是接下来,在小姑娘的再三邀请下,辛怡真就当着众人的面,帮男子清理起了胳膊上的伤口。

其实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众人都意识到这红顶蛇的毒性,提高警惕,避免像上世一样,毒都蔓延到无法控制了,太医们还束手无策,寻不到根源。

不过,流出的血虽被辛怡做了手脚,但红顶蛇的毒却是真实的。她这边刚给男人包扎完伤口,就见旁边一只小白狗,竟晕晕乎乎如喝醉了般,一头扎进了河水里。

原来她从伤口挖出的腐肉,一不小心被这傻狗给偷吃了,才致使其间接中了蛇毒,出现这种反应。

不过这狗的出现,倒是帮了辛怡的大忙,甚至不用她过多强调,众人就完全意识到了这红顶蛇的毒性,更有那几个热血壮汉,已自动自发组织起来,去河里捕捉这红顶蛇去了。

“今晚你哥可能会发低热,用这方子抓了药,一日三次,连服十日,毒即可全解。”辛怡处理完伤口,唰唰唰,又写起了方子。

张神医,对不住了,再一次盗用了你的心血。

前世因着这毒蛇,盛京城内到十月底时,场面几乎失控,老百姓病的病,死的死。文昭帝没办法,紧急召集张民升、太医,及民间所有声望的大夫们,把他们关在一个大宅子里,不眠不休研究解毒药方。

而辛怡眼下写得,就是那帮人苦熬一个多月,辛苦研究出来的良方。

辛怡留下方子正要走人,又听扑通一声,竟是那男子给他跪下了。

“公子救命之恩,我宋良辰没齿难忘,还望恩人留下姓名,容良辰日后结草衔环。”

宋良辰?!

辛怡一愣。

这名字前世她可太熟悉了。

因着前世大考,表哥是探花,状元郎就是这位宋良辰。

只可惜听说张榜前日,这状元郎已蛇毒发作身亡。其妹撑着看完他的成绩,一口鲜血喷出来,亦直接死在了榜下。

因当时这兄妹俩的遭遇太过惨烈,位良辰更是有史以来最悲摧的状元郎,以致于这事传得,连辛怡这长年关在内宅的女子,最后都听闻了此事。

“免贵姓顾。救命之恩谈不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公子若有心,他日若见别人落难,及时出手相助足矣。”药方本就不是她研究出来的,辛怡自不好邀功。

于是乎,挥挥衣袖,留下豪言壮语,潇洒地走了。

殊不知,不远处茶楼二楼窗口,有一道目光正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

“呵,自己忙得分身无术,日夜颠倒,她倒是潇洒,跑到这里冒充圣人来了。”顾定方攥了攥手里的茶盏,无奈摇了摇头。

沐风脚步匆匆进门:“世子,夫人已经走远,可要现在动手?”

顾定方放下茶盏:“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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