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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日里潼林的提醒,沈白哪里还敢造次,口中连声称是。

在家里他可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主,之前的手艺也都是韩同教的,五天的时间内,就厨艺而言自是什么也学不到。好在宋老头吃得可有可无,潼林也不与他计较。他才得以糊弄着蒙混过关。

可现在突然有了唐纵这种要求,沈白便立刻犯了难,可又不敢出言拒绝,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还好,他在沈家庄因为习修阵法,多有错过饭时的时候,遇到送来的饭菜都已凉透,不得入口之时,他便自己去厨房寻些吃的。有时,厨子怕小主子饿坏了,会立刻为沈白做上一、二个快出的菜品。一来二去,厨房内厨师们做菜的手法与用料顺序他自是耳熟目染,知道个七七八八。

今日在唐纵的淫威下,沈白不得不努力回想着自己在自家厨房内看到的一切,以求不要处了这位“妖怪”逆鳞。

到了饭时,沈白小心翼翼地将做好的野鸡与米饭端到桌上。一边黙黙地吃着饭,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唐纵的举动。

在屋内碗筷相交声中,桌上四人都闷声吃碗里的饭,没有一人说话,气氛诡异非常。

四只鸡腿,唐纵吃了三个,就连平时不怎么进食的宋老头也吃了一个。待唐纵、宋老头吃罢各自离去后,余下的沈白、潼林这才狼吞虎咽的吃起了剩下的残羹剩炙。

“大白,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菜这么好吃?今天这鸡炖的够味。”将剩下的鸡汤泡了一大碗米饭,潼林终于说出了上桌以来的第一句话。

沈白只做憨憨一笑,他自不能说以前都是糊弄事的,今天是被逼无奈。

“唉,不对呀!这鸡哪来的?”潼林此刻终于想起了鸡的问题。

“我想是他抓来的。”沈白用眼神向门外示意道。

潼林闻言不由打了个嗝,随后抹了抹嘴角的油渍道:“做个饱死鬼,也不错。”

吃罢,因为马棚内尚且有事要做,潼林抬脚便走。沈白见状,不由张了张嘴,确又一字未发。就在刚刚,在面对来自唐纵的威胁时,沈白已做好了决断。那是其父临行前亲自叮喔不可做,做了也不得让外人知道的事。

但现在的沈白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如果自己为守住秘密直到死,都不而动用阵法话,那么自己苦心习修阵法又有何用呢?那么自己及便死了,想来也会落得个不知变通与迂腐不化之名。转而再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妖怪吞了,他当然心有不甘。

只是他还尚未想好,如何向潼林解释自己在厨房内布设阵法一事。

屋外,潼林被沈白叫住,“什么事?大白。”见沈白支支唔唔潼林不由道。

“潼大哥,不如你搬出来,与我住在一起吧。”在家训与生死、大义面前,沈白终于做出了决断,虽然这种决断很艰难,但也正因为艰难,所以,它才会成为一个孩童渐为成长的不可缺少的经历。

“怎么?你害怕了。”潼林看着身体瘦弱的沈白道。

沈白不想潼林会这样说,不过这倒也解决了他尚不知如何向潼林说出实情的难题。于是沈白点了点头。

“好,今晚我就搬过来睡。”潼林见状爽快道。

是夜,潼林便以沈白尚小,一个人害怕为理由搬离了西厢房,又与沈白住在了一起。

对此,宋老头不置可否,唐纵也未作一丝阻拦。

潼林与沈白自没心思去考虑他们会怎么想,反正兄弟二人住在一起心里都变得安稳了许多,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潼林与沈白商定,为防不测两人每晚开始轮流值夜,白日里也不在分开,从此同进同出。因此,沈白几乎损失了大半的夜间修炼时间,但为形势所迫,也是情非得已。

不过,在这之后两兄弟的万象剑决倒是突飞猛进。然而所不同的是,潼林依尊剑谱开篇所说,只择其一、二招剑式反复参悟习修,沈白则依旧死性不改杂揉并举似要将所有剑招全部习修一般,在不同剑式间变化不断。

每当看到沈白如此,潼林都会对其劝戒一番,而每次都沈白振振有词地加以反驳,依照沈白的说法是:只有将所有招式习修明白,才能从中找出最为适合自己的。并将潼林很快选出来两招就加以习修,叫做什么欲速而不达。

眼见掰不过来这位犟种兄弟,潼林也不在多言。到最后,两兄弟谁也没能说服谁,于是各择其路,也不知道对与不对,只为到时能有与妖怪一搏之力,一味的习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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