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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府。

大丫鬟冬儿进了后院。

作为主母贴身奴婢,她不仅负责卢氏,还要照顾内院少爷的家居生活。

老大房遗直年长几岁。

冬儿进门的时候没轮到伺候。

后来老大成了亲,自有大少夫人的陪嫁丫头服侍,更轮不到她出面。

于是,二郎便成了她的服务目标。

同时一路见证了房赢的成长....开始只是从下巴到嘴,后来到鼻子,再后来从下巴到头顶……

可以说,她才是房赢的青梅竹马。

……

此时。

她轻车熟路的进了推开房门,打算给二少爷打扫屋子。

刚一进门,便发现榻上坐着一个人。

“公主殿下??”

冬儿愣了愣,赶忙低头施礼。

高阳公主正满心欢喜的等着,见冬儿进来,也是一愣:“房赢呢?”

“您在等二少爷?”冬儿瞪大眼睛:“宫里来人了,把少爷叫走了。”

“什么!”

高阳公主顿时欢喜全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含煞:

“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他叫走了!”

冬儿吓了一跳,小声说:“是圣人召见……”

“这…啊啊啊!”

高阳公主气的直跺脚,感觉一股闷气憋在胸口,不能发泄。

冬儿眼尖,一下发现榻上的绳子,面露的好奇:

“公主殿下,您准备绳子作甚?”

李漱一惊,随即捞起绳索,随口解释道:

“本宫近日得了一匹烈马,正打算前去驯服。”

说罢,强自镇定的朝外走去。

“驯马么?”

冬儿歪着头想了想,朝着公主的背影大声提醒:

“公主殿下,那绳子太细太软,奴婢去给您取条粗的吧?”

高阳公主娇躯一颤,头也不回的道:“不,不用了……”

说着,加快脚步,逃也似的消失在视线里。

冬儿也没多想。

扭着小腰转身收拾屋子。

忽然,她动作一顿。

“不对啊?这套马绳,在屋里有段时间了....”

“少爷难道提前知晓,公主有烈马?”

“而且公主怎会知道,屋里有绳子?”

冬儿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万般疑惑之际,巍峨的太极宫内,一场严肃的奏对正在进行。

当房赢赶到之时。

神龙殿内,已经站着十几名重臣。

政坛常青树房玄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特进领门下事魏征、侍中杨师道、中书侍郎岑文本……

三省大员几乎全到。

至于长孙无忌——不好意思,不在宰相班子之列,只靠着司空头衔参与政事。

一群大佬在前。

房赢识相的站在末尾,规规矩矩的行礼:“参见陛下。”

李世民不满的盯着他:“怎么这么久才来?”

“这个…”房赢堆笑道:“臣与公主去办了些事,错过了宫人传唤。”

此话一出。

一屋子人全都看了过来。

....你们不是不和吗?此时竟拿人家女儿做挡箭牌?

李世民也微微挑眉。

不过此时不是纠结的时候,对房赢招了招手:“站那么远作甚,过来。”

....呵呵,奴奴就是好使,以后要多用她……房赢心中暗忖,移步上前:“不知陛下召臣过来,所为何事?”

“还是我来说吧。”

魏征站了出来,沉声说道:“刚刚得知消息,吐蕃进献给我大唐的贡金被劫了。”

“被…被劫了?!”

房赢做出惊讶状:“谁这么大胆子,敢劫持贡金?”

“不清楚。”魏征摇了摇头:“吐蕃的护送队伍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向导侥幸逃了出来。”

“还有生还者?”房赢立刻问道:“他会不会是内应?”

“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魏征解释道:“他是汉人,祖宗八代都被查了个遍……他当时昏了过去,被压在马尸之下,这才逃出生天。”

房赢皱眉:“吐蕃大相怎么说?”

“吐蕃军已撤出吐谷浑,并且这次押运贡金,也是经剑南道入唐……”

魏征顿了顿,说道:“禄东赞的意思是。”

“他们已经按照要求,不再染指吐谷浑,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可黄金却在大唐的地盘上被劫。”

“所以一定要讨个说法,否则一定要我大唐好看。”

一听这话。

房赢露出愤愤之色:“他至于吗?又不是我们打劫的。”

“问题就在这....”

岑文本插话道:“在贡金劫持现场,发现了折冲府的制式羽箭。”

“什么?”

房赢瞳孔微缩。

刚才他与武媚娘交谈,并未得知这一信息。

“所以,圣人才将你召来,便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岑文本看着房赢,说道:“毕竟,论对吐蕃的熟悉,朝中诸公无人在你之上。”

房赢赶紧做出惶恐状:“岑侍郎过誉了,小子可不敢当……”

“少废话,赶紧说。”

龙椅上,李世民冷哼一声:“每日只顾着和公主出双入对,快给朕拿出些章程出来。”

瞎说!

我啥时候和高阳出双入对了!

房赢忿忿不平的抬头,却发现,李世民正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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