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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什么情书?”沈故渊很是尴尬。

“我明明那天就是看见了,还不止一封,那是整整一箱子。”慕长欢挑眉瞥了一眼沈故渊,偷看着他,“你那都是什么时候写的?又为何要写?”

“胡说,明明就是你看错了,哪里来的什么情书。”

他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还真的是特别……

“殿下!”白云司领着小十九,从远处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过来。

“参见殿下。”白云司微微行礼,直起身子后又冲沈故渊相视一笑,“见过沈大人。”

沈故渊的脸上立刻变了表情,方才还是尴尬,略有含羞带臊的感觉,可这一会见着白云司后,那脸色便不一样了。

白云司只是跟沈故渊打了个招呼,随后,便一直拉着小十九和慕长欢说话,完全就当沈故渊如同透明一般。

他故意走过来,方才他从远处看到了沈故渊与慕长欢在此说话,从他们的互动中,他看出异样来。

所以,故意来捣乱。

他一个人不行,还特地去拉了小十九一起过来。

“殿下,我刚排了新戏,方才说给小殿下听后,她很想看去看,所以,白某便来请殿下一同去。”

“是吗?”慕长欢笑着看向小十九,“小十九,你想去看?”

小十九拼命的点头,“我就去安阳府了,以后可能都没机会看了,所以,我今天就想看,大皇姐,大皇姐,你就陪哦一同去看吧!”

白云司松了手,小十九跑上前,拉扯着慕长欢不依不饶的。

慕长欢淡淡的笑着,“好好好,大皇姐陪你去看。”

说风就是雨,这慕长欢站起身便要跟着白云司走,刚要张嘴唤沈故渊一同去看。

可沈故渊却突然站起身,冷声一声,很是不悦的唤了声,“那微臣就不打扰公主殿下的雅兴了。”

沈故渊说完便拂袖离去,慕长欢‘唉’了一声,便见着这人走出好远了。

算了,不理会他了,拽什么拽,谁稀罕喊他一起去似的。

慕长欢带着小十九去看戏,这戏码当真是白云司用了心思的。

起初,那戏的确还是挺好看,十分新颖的戏折子。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后面的戏份,那唱词,完全就是在映射些什么事。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后面的戏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沈故渊与定川王之间有阴谋,意图谋反。

这让慕长欢顿时心惊肉跳,再次想起之前那个在沈故渊府里消失的人。

小十九见慕长欢的表情微变,眼神里透着她没见过的异样神情,不由得问了声,“大皇姐,你怎么了?”

慕长欢回过神,回了小十九一个笑容,“没事,大皇姐只是突然想起了府里的事。”

人不经念叨,就连事也不经念叨。

这不,慕长欢刚说完话,便有下人来禀报,说是公主府里有事请她回去。

慕长欢将小十九送回了宫里,而汇贤雅叙里的客人们,则是由白云司继续负责伺候着。

前脚慕长欢离开了汇贤雅叙,后脚沈故渊便要跟着离开,可惜,被白云司给拦下了。

“沈大人,莫急。”

沈故渊闻言,回头看去,斜嘴一笑,“怎么?你还请本相也看一出戏?”

白云司往前走去,淡淡一笑,那笑是慕长欢从未见过的笑容,亦是白云司从未在慕长欢面前袒露过的笑容。

“沈大人想看戏有何妨!只是,这戏看多了,怕是就成了这戏里的人了。”

“白公子可真是会说笑,这戏里戏外不过都是一场人所控制的局罢了,有什么看多了就会变成戏里的人,难道不是戏里的故事在映衬这局内的人吗?”

沈故渊的话就是在点破白云司一件事,方才他请慕长欢去看的那出戏,他沈故渊也看见了。

可是,白云司有些不明白,以沈故渊的秉性来说,他若是看出那出戏在说些什么的话,早该急了啊!

这不急不脑的反应,究竟是说明那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说,这沈故渊与定川王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倒也好,如此之来,这趟浑水就能搅得更有意思了。

大燕、齐越、西绮的皇室之人都齐了,现在就剩下契辽的皇室还没有聚来。

后面的好戏,想来必会是越来越精彩了。

另一边,慕长欢回了公主府,灵武将之前留在齐越才将将赶回大燕的暗卫们所报之事一一告诉了慕长欢。

那第一个消息,便足以让慕长欢瞠目结舌。

“你,你说什么?”慕长欢惊讶的几乎快说不全乎话了,“他们可都确定这事?当真是看的清清楚楚?”

“是,他们不止一人看见,而且,沈故渊也不止见过一人。”灵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底下的人都亲眼瞧见,易容的沈故渊卸下人.皮.面.具。”

“这个沈故渊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属下已经吩咐其他暗卫前往齐越,监视沈故渊私下所见过的那些人了。”

“好,多注意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我要知道,他们同沈故渊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是。”

留在齐越的暗卫负责后续工作,比如说,侍女芸凌,她是岂料太子遣到慕长欢身边当差的,这要回大燕了,总不能带着她吧!可又不能杀了,最后只得想法子找了由头先将她留在齐越。

也正是那些暗卫留在那处理最后的那些琐事,并殿后以防齐越有其他行动时,他们发现了一些事情。

当初,是慕长欢先离开的齐越,而后沈故渊才又离开的齐越,虽说灵武那时奉命接应沈故渊,可却没想到,就在那个中间空档里,沈故渊先后见了齐越的永宁王、鲁阳王、江乘公、武威侯、下蔡侯等人。

原来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要小心提防,明面上不能直接拿他怎样,但心里却恢复成了他救她之前的戒备。

这件事让慕长欢十分诧异,查自是要查的,只是查的结论却没那么快,得慢慢来。

而另一件事,也是让慕长欢有些诧异。

眼下后宫里远嫁而来的西绮乐安公主竟然是个假的。

潜伏在西绮的暗卫说,起初他们在边境发现有一对小两口似的人被官家之人所抓,那些人一看就是有强大后台的人,对那女子尚算客气,但却用男子的性命威胁女子。

后来,暗卫们只以为是寻常官家欺压百姓的事,便不打算再继续跟下去,可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离开时,却听到了一个更有来头的人唤那女子为‘乐安公主’。

慕长欢不由得猜测着,这西绮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可又一想,或许不是这么回事。

她思量再三,最后决定前往去向那位假的乐安公主问个清楚。

…………

夜深人静,白云司离开了汇贤雅叙,悄悄一人要去个什么地方。

房顶一黑影闪过,白云寺的眉毛轻挑,他似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他继续走着,七拐八绕的仕途甩开那人。

可还没等甩开那人呢,便听着身后传来‘啊’一声,紧接着就是呼隆一声从房顶滚落的声音。

白云司回头看去,正好一人纵身一跃飞身落地,抱拳唤道,“参见主人。”

白云司低眉瞅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有些气急败坏,疾步上前随手一巴掌上去,那人急忙跪地喊道,“主子息怒。”

“我说过,公主殿下的人,不许伤及分毫。”

“可是,主子,这人追踪术不差,想要甩掉他,实在是很难,奴才只得,只得下此狠手。”

白云司上前紧蹙双眉看了看,“人没事吧!”

“主子放心,只是昏睡过去,也就睡上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会自己醒来了。”

白云司微微呼了口气,这才稍许放心,随口念叨了声,“还好还好。”

主仆二人随后前往一座道观之内,一小道士从后门出迎了二人进去。

出现在道观屋内的竟是定川王,可这白云司白天不是还在慕长欢面前用戏去暗示定川王与沈故渊之间有什么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阿司!你终于肯见我了。”定川王见白云司来了,激动的站起身迎上前。

可白云司却抬手一档,表情并不好看,“王爷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

“阿司,你走就是这么多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白云司微微别过脸,那眼中稍稍泛红,表情之中明明是对定川王并无厌恶之意,可偏偏言语之中却非要表达的很厌恶他,“王爷请自重,阿司与王爷早已不该再见面的,今日来,不过做最后的告别,希望王爷往后莫要再纠缠阿司。”

说到这,白云司回过头望了一眼定川王,“王爷与老王爷的恩情,阿司不会忘记,阿司也会完成老王爷临终前的嘱托,定会替老王爷复仇。”

白云司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着,就连定川王接连几声叫唤,他也仍旧是无动于衷。

定川王静静地定在那站着,望着白云司的身影越行越远,最后渐渐消消。

“他最终还是要走上这复仇之路,可滕氏一族的仇,真的不想再叠加在他的身上了,为何他要如此执着。”定川王苦笑一声,“难道,他就只是为了避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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