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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跪下了,其他大人也都依次跟了过去,跪在了左相后面,众人各归各的,太子同他们说什么,只有左相回复,能回地回,不能的装聋作哑!

今日之后,太子同慕长欢不许外臣觐见,姐弟俩独守养心殿,这消息一传出去,便是麻烦。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麻烦!

“孤就不信了,孤就在这儿看着,左相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其他大臣要么铩羽而归,要么跟着左相坚守,只有沈故渊仍在那里。

太子直直的看向他,沈故渊便认真地回看向太子,这个时候沈故渊走向前来,拜向太子。

“为了公主与太子好,最好让其他皇子妃嫔轮流侍疾。”

太子闻言微微蹙眉,瞧着沈故渊的眼中充满了戒备。

不能同他说下毒的事情,太子只能居高临下的看向沈故渊,冷冷说道:“怎么?姐夫是不相信孤所说的话?父皇现在只要阿姐,只要阿姐在父皇地身体就有好转!”

听了这话,沈故渊暂未开口,倒是慕长欢拉开了养心殿的大门,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瞧见了她脸上的疲惫,沈故渊轻轻勾着他的手指,温柔的对她说道:“跟我回府”。

慕长欢皱着眉头,语气坚定。

“现在还不可以。”

今日的夕阳嫣红如血,从养心殿望出去一片都是深红,天干物燥,红云蔽日,不是什么好兆头。

随着夜色慢慢降临,红色退了些许,黑色逐渐笼罩整个天空。

嘶~

这天还很冷。

深宫,养心殿外

沈故渊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慕长欢身上,三个人在这大殿外,各怀各的心事,慕长欢觉得有些累,身子微微晃了下,沈故渊赶紧伸出了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给了她一处依靠。

慕长欢搭着他的手臂,一抬头便瞧见了沈故渊眼眸中的担忧。

微微颔首,沈故渊却对她轻轻摇头。

这是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公主累了,该歇一歇。”慕长欢心下不满,可还是应了他的话,想要回养心殿去,今日同太子说的话确实太多了。

她想继续向前走,太子夺步挡在她的前面。

“阿姐!”太子咬着牙颇为忌惮地看着沈故渊,眼神中是毫不掩藏的杀意,冷冰冰让人心寒。

慕长欢停住脚步,认真地望着他。

太子收回了对沈故渊的恶意,对着慕长欢再一次强调,“阿姐,你要记得刚刚在殿内所说的话!”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太子,又看着不远处的沈故渊,

太子的眸色很冷,这说明他很郑重,慕长欢知道他还在害怕,便是轻轻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太子放心,阿姐,会一直记得!”

他的眼神深邃又凌厉,眼神从未从她的身上撤离,慕长欢扬起头,冷静的说道。

“本宫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要会留在养心殿,但我们夫妻有几句体己话想要单独说一说!”

太子并没有让开,空气中弥漫着互不相让的气息。

此时,沈故渊把眼神移到太子身上,他明明是温和地挂着笑容,可身上那种不容反驳地威严却让太子的眼光退缩了下去。

沈故渊可是太子太傅,日后他若继承大统,沈故渊便是太师,日后若他监国,上朝是要赐凳的。

本就有些害怕沈故渊的太子,脸色一寒,转过头去,却还是不肯离开。

沈故渊有些怀疑地问:“太子担心什么,这里可是养心殿,陛下面前,谁敢乱来?”

太子哼了声,看着面前的阿姐,余光还在沈故渊的身上,“父皇离不开阿姐,孤也需要阿姐。”

沈故渊不想跟眼前的太子多说什么,想一把抓过慕长欢的腰肢,只想将她扛回家,

太子这语气多少是有些撒娇,慕长欢听到便心软了。

慕长欢不想让沈故渊在宫内多呆,这个特殊的时期,不免外人对他们夫妇多加怀疑,更不想与太子有更多的误会,夺步走到了太子的身前,转过身面向太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给我些时间!”

太子刚想回嘴,身边的小太监也疾步走到他们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慕长欢微微颔首,太子这才退了一步。

接着对慕长欢说道,“孤在东宫等着阿姐!”

说完,太子疾步跟着身边的小太监离开了养心殿,他走的很快,仿佛后院起火!

如今宫里太乱了,天政帝病的蹊跷,沈故渊担心慕长欢卷入局中,便是傻乎乎地又要替太子挡了着一场大难!

这一次,他有些心慌!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臂,“听话,现在你不该留在宫里。”

他语气很柔却又是不容抗拒。

夜色更加暗了几分,慕长欢显露出疲惫的面色,沈故渊上前扶助了虚弱的慕长欢,慕长欢想狠狠的抱上去,但这是深宫,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深宫。

即便安排的再仔细,她也永远无法卸下防备,因为慕长欢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藏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如今天政帝病倒,她既要应付朝臣又要调查下毒,还要伺候父皇汤药,在太子面前她需得撑着,只有在沈故渊的身边她才敢软弱几分,眼睛透红,忍住不掉出眼泪,哑声跟沈故渊说:“父皇病的很重,不在父皇身边,我无法安心。”

沈故渊心疼的看着慕长欢。

他知道,天政帝对于她的重要性,但这个深宫不再是她恣意的那个地方,他把慕长欢搂入胸口,试图慢慢的安慰她,软着语气说道:“我来替你守护父皇,公主跟我回府,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商议就是,你不要怕!你有我!”

她抬眸看向沈故渊,心里是最后的较量,她谁也不敢相信,包括眼前人。

轻轻攥着他胸口的衣襟,微微仰头,凑近了沈故渊的耳朵,轻声耳语道:“我不能回去,父皇是被下毒的,我要在这里尽快调查清楚,这人不找出来,我再走了父皇就危险了。”

沈故渊用力抱着慕长欢,冷静又小声的对她说:“我知道,可你不走,那个人又如何露出马脚呢?”

这话说的对!

慕长欢坐镇养心殿,他除非是有天大地胆子,否则怎么敢当着慕长欢的面动手脚?

“你说的有些道理!”

之前,她太过紧张了,一时间忘了这茬,如今听到沈故渊的话,顿时心里有了打算。

她抬头,笑着问了句,“这事儿与你可有什么关系?”

沈故渊没有回答,他只是闷了声,“公主只需知道,我永远是为了你!”

他没有否认!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察觉出他的话里有话。

父皇中毒,看来背后是一个巨大地阴谋,自己是绝对要被隔绝在外,但沈故渊却未必,难道是齐越?

他们亡燕之心不死!

瞧着慕长欢不信,沈故渊叹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公主陷入任何危险,跟我回府,我定会给你交代清楚。”

威逼利诱!

左相在前面哭着,而他循循善诱。

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将自己从天政帝带走!

她不能!

也许眼前是一团迷雾,可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不能让这些人如愿!

沈故渊现在没办法跟她说出来,他怕现在的慕长欢太过于相信现在的太子,他现在说什么她现在也不会相信。

不过他也清楚,慕长欢想做的事又没有谁可以拦的住。

宫中的灯都张了起来,灯光下看见慕长欢青白的脸,缓缓说道:“谁坐上那个位置,谁就是下毒之人,公主,现在的后宫已不再你的掌控之中。”

慕长欢怎会跟他回去,重生后的哪一刻,她不是历尽危险,想着父皇跟她说的话,沈故渊说话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对所有的事都有所怀疑。

“我会待在宫中,我会调查清楚,若帮我,就看好宫外的徐太医。”

慕长欢头也不会的返回了养心殿,她铁了心待在这里。

瞧见沈故渊不帮忙,慕长欢直接推开了门进入养心殿,看着她孤绝的背影,沈故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终究不够相信自己。

沈故渊黯然离开了后宫!

深宫高院,没有月亮,今日的夜格外的黑,也格外的静,慕长欢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计时器的滴答声,总觉得今夜格外漫长。

“公主,陛下病情反复,高热不止!”

沈公公在殿门口绊了一脚,却是一刻不敢停只扑倒慕长欢的门前。

慕长欢并不宿在养心殿殿内,只是不想让大臣们上奏弹劾,徒增困扰,便让人在西苑搬了一张睡榻,晚上她只是坐在榻上闭眼休息,不敢真的沉睡。

“公主快去瞧瞧吧,陛下的病情加重了!”

慕长欢开了门,沈厚恩神情紧张不安,慕长欢则更是如此,她知道晚上病情会加重,但看沈厚恩的样子,病的应该是更重了。

慕长欢立马跑向父皇的寝殿,他们晚上给父皇喂了汤药,这才多一会儿时间?难道这些人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慕长欢匆匆赶到,迎面撞上了司徒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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