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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欢的眼泪戛然而止,她将头靠在了曹直言的肩膀上。

“即便本宫要你安排庆嫊入宫冲喜,你也会答应本宫么?”

慕长欢说完这话,曹直言的脸色骤变,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公主,她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可如果她变成了这样一个阴狠的女人,他还会爱着么?

“只要公主觉得她应该入宫,我这就去办,明日就将她抬进后宫!”

只要是慕长欢说的,不管是什么条件,不管这件事情对不对,只要是慕长欢说的,他都会去做,而且会让慕长欢满意。

慕长欢抱住了他。

“曹直言,这世上只有你会永远守着我!”

说完,慕长欢就在曹直言的怀中睡着了,她吃了药,神志不清,所以在曹直言面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素问的安神药实在效果太好了。

曹直言舍不得慕长欢着凉,半夜将她抱上了床榻,可只要他一走,慕长欢顿时便哼唧起来,没办法,曹直言硬生生的抱了慕长欢一晚上,直到天色大亮。

慕长欢睡醒了,一抬头撞见了曹直言的侧脸,他伸手揽着自己的脖子闭目小憩。

慕长欢:“……”

虽说这个场景有些让人崩溃,但慕长欢相信自己就算是被沈故渊伤了心,也不至于……胡来!

躺在曹直言的手臂上,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过。

昨晚,慕长欢受了刺激,素问担心她睡不着,问她要不要开一点安神的药物,慕长欢说好,她需要充足的睡眠,这样才能让宝宝健康的成长。

结果,素问的药劲儿太大了,慕长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做噩梦忽然惊醒,那个时候她的神智也是不太清楚的,腻腻歪歪的让春怀去喊曹直言,结果人来了,她好像没说两句话就扑倒曹直言的怀里睡着了。

慕长欢已经准备好要去做大燕第一米虫,就是要每天吃好睡好,玩儿好,可她没想到第一天就惹了幺蛾子。

看着身旁男人的侧脸,慕长欢股东咽了口口水。

她是偷偷的起来呢?还是大方一点承认自己昨晚上吃多了药?

慕长欢正胡思乱想着,曹直言已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的瞬间,曹直言伸手抱住了慕长欢,整个人人扑了上来。

慕长欢被吓了一条,她抓着被子,盖住了眼睛,那一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会武功这件事情,只是蒙住了脸。

曹直言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心里小鹿乱撞,他倒是没想到慕长欢竟然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也对,以往她这个样子怕是都给沈故渊看去了。

然而沈故渊根本不珍惜。

昨晚,慕长欢的心痛难受,崩溃落泪,曹直言也是真的动心了。

他伸手拨开了慕长欢脸上的被子,抓着她的一直手,认真的说道:“公主不必怕,昨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公主抓的太紧,手臂有些麻了。”

啊?

慕长欢赶紧抬起来,曹直言这才收回了手臂,略微活动了一下,两人才坐起来,可互相看着都有些尴尬。

慕长欢自觉快要疯了之前,曹直言还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有些羞涩的说道:“昨晚上……”

慕长欢顿时一激灵,赶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春怀,快去请太医,曹先生的手臂伤着了。”

春怀他们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事儿太尴尬了,慕长欢可是有驸马的人,如今竟然光明正大的大晚上约会曹直言。

这事儿传出去,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帮慕长欢解释。

还好,慕长欢有些理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曹直言一夜未归是因为他受伤了,慕长欢找了大夫给他治伤,这人在府里上了,慕长欢总不至于让人受了伤艰难回家吧,就在她的府上小憩了一晚上。

难不成慕长欢这府上还差曹直言一间房?

只是,春怀他们便罢了,都知道慕长欢的脾气,昨晚上定是因为吃了药睡的迷迷糊糊的胡闹。

但他们知道,可庆嫊并不会知道。

大早上闯进慕长欢的房间,刚好看到曹直言从慕长欢的榻上下来,身上的衣服略有褶皱,看起来很是潦草。秋韫正在帮忙收拾衣服,可这看在庆嫊的眼中,无异于慕长欢昨晚上同曹直言发生了什么?

解释么?

庆嫊转头便跑了。

曹直言有些吃惊的看着门口,到了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看到庆嫊,曹直言心里有些异样,转头看着慕长欢忍不住说了句:“公主,您是信不过在下?”

慕长欢:???

顿时有些费解?

难不成曹直言是觉得庆嫊来这儿看到两人这一幕,是她设计好的?

“我……”

慕长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冤枉了,便想要解释,可面对沈故渊却丝毫不像给他解释的机会。

“本宫没有!”

慕长欢神色自然,面对曹直言的质问,慕长欢有些生气,她可是慕长欢,用上的这样的方式来拉拢曹直言呢?

“本宫却是知道你们俩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卑鄙到用你心里的那点喜欢逼迫你做什么事情……”

是么?

曹直言凑近了慕长欢的耳旁很是温和的问道:“昨晚上公主可不是这么说的?”

慕长欢脑中开始回忆起昨晚上的事情。

她将昨夜看做了一场梦,但现在看有些话她是真的说出了口,尤其是她扑在曹直言的怀里痛哭……

“你跪安吧!”

曹直言瞧出了慕长欢的不好意思,没有在逼迫,只是笑了声直接从慕长欢的闺房之中离开了。

庆嫊可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立刻便要去找沈故渊,将刚才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沈故渊。

可她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曹直言瞧见她那一刻的释然和冷漠。

他竟然是曹直言的面首,真是人不可貌相,想起司徒瑾同自己说那荷包是用来表达女子对心爱男人的仰慕之情,顿时便臊的满脸通红,怪不得曹直言不让她告诉别人,怪不得慕长欢好奇自己要将荷包送给谁?

原来……

庆嫊走到一半,忽然很生气,扭头等在了小门处,果然她在这儿站了没一会儿,曹直言便出来了。

庆嫊可不管他身体如何,直接一鞭子挥舞过去!

“骗子!”

曹直言转身抓住了庆嫊的鞭子,他虽然心若磐石,可瞧见了庆嫊未免还会有些心软,抓着鞭子,却没有让身后的护卫伤着了庆嫊。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骗我给你做荷包?”

是么?

曹直言挑眉,既然不能喜欢,何必招惹她不高兴,故意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嬉笑着说道:“这便是庆嫊公主误会在下了,那可是公主问在下为何,在下负责燕国的情报,自然是没什么消息不知道的,既然知道公主也问了不说不太好,说了收钱也不好,只好要个东西,您这身上没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曹直言上下扫了一眼,似乎对庆嫊十分的嫌弃。

愣是将她看的不耐烦了,这才继续说道:“因为没什么想要的,便随口说了一个,谁知道庆嫊公主竟然真的做的,在下还以为依您的身份会随便找个婢女做的打发了,毕竟在下知道公主您根本不会刺绣……”

庆嫊的眼中有些晶莹,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为一个男人绣荷包,竟然就送了一个人渣!

“你可真是个混蛋,流氓,无耻之徒!”

曹直言点头。

“你骂的都对,可那又如何?便是你哥也不能将我如何?”

想到慕长欢的话,曹直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若我是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别以为你哥做了摄政王,你就安全了,陛下病重按照规矩你可是要进宫冲喜的,等你进了宫就是皇族之人,你还能如今日这般自由么?”

曹直言能够给她最后的忠告仅止于此,若是再多只怕慕长欢知道了会很不满。这一次是为了那个荷包,当初他瞧见了她眼中的光,心中生的欢喜。

曹直言松开了鞭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主府,庆嫊看着他的背影,越想越气,他还敢威胁自己?

一个给公主当面首的男人,不知羞耻的男人,骗她感情的男人,竟然还威胁她!

庆嫊恼了,所以她转头便去了摄政王的府上,直接将今早上看到的情景说了个清楚。

沈故渊听后手上的笔顿住了,一大滴浓墨落在了那一封信上。

这一晚上,他都在处理公务,早上却不觉得疲倦,只是想起了慕长欢,心里仍旧牵挂,知道慕长欢不想见他,便想着写一份信将自己的心思说个清楚,到时候拜托了春怀他们送进去也好。

唐景瑜早就说过慕长欢怀孕以后这脾气渐长,早就劝过他不要试图挑战慕长欢的底线。

结果,他还是一意孤行,慕长欢更是果决的根本不听他一个字的解释。

她就这样不信任自己么?

吧嗒!

浓墨落下,只听擎宇从外面进来说道:“大人,苏夙小姐又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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