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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欢强迫沈故渊做个选择。

完全是小孩子无赖的打法,可她认准了,沈故渊只能应承。

“三日之后,我亲自为天仁帝和庆嫊证婚。”

说完这话,慕长欢转身离去,然而站在门口的庆嫊却是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而她回来竟然是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哥,你要把我送给天仁帝?”

瞧着庆嫊的眼泪,沈故渊忽然觉得无力,也许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在这个错误的漩涡之中,也许分离真的是一个好结果。

“如果我要你嫁给天仁帝,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沈故渊沉默了片刻,看着庆嫊在问一遍。

“为了我,愿不愿意?”

庆嫊咬着自己的下唇,她身子都在发抖,该怎么对沈故渊说出不愿意。

“哥,你别这样,我会恨你的!”

沈故渊看着她转过了半个身子,故意不想要看到庆嫊的眼泪。

“进来!”

两人没什么话,庆嫊那个倔强的脾气也就是沈故渊能够管得住他,若是旁人,这个时候早就没影了。

看着沈故渊进了书房,庆嫊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跟了进去。

进了门,沈故渊看着庆嫊颓然坐下,手指轻轻的砰在了杯子上,心绪难堪。

“公主如今有身孕,心思格外的敏感了许多,加之天仁帝的事情,让她半点没有安全感,她这般孩子气,无非就是想要看看我的态度吧了。”

“为了一个态度,哥,你就要牺牲我的幸福么?”

沈故渊手指抚摸过正在雕刻的玩意儿,抬眼看向了庆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初齐越王让你和亲,我不同意,你非要来,如今来了,又不肯和亲?这是什么道理?”

庆嫊不甘心。

“你是我哥,你为了讨好那个女人,是要舍弃我了么?”

沈故渊顿时怒了,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缓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庆辰已经被杀,你若是不是我妹,你以为你只是和亲就能保命么?”

庆嫊愣住了。

她倒是忘了,现在她是敌国的公主。

刚才,曹直言守在门口提醒自己回来同沈故渊告别,如果她不回来,她不听到这话,会怨恨他们,可现在,她倒是明白,慕长欢杀了庆辰,但却没杀她,只是和亲嫁给天仁帝,这算是在保她的命。

沈故渊推波助澜,是因为他们都不能逆着洪流去走。

她若今日离开公主府,逃婚,等待她的将会是万箭穿心。

曹直言和沈故渊对她都是好意,可如今自己的身份在这儿,齐越公主,若是和亲她就是燕国皇后,没人能杀她,若不和亲,总会有人以她的身份说事儿,前面的战事顺利,她将会成为败军之女,留置无用,可杀。若是战事不顺,杀她祭旗……

庆嫊愣住了。

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她想要伸手去抚摸庆嫊的头发,却被她一下躲过去,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清澈温柔。

“哥,我很怀念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我会听你的话,可只有这一次了。”

庆嫊说完这话就走。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小姑娘就只是小姑娘而已,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就够了,可沈故渊怎么够呢?

来到这个燕国,还不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可如今……

沈故渊攥着手上的牌子,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口进来一个纯白的身影,她站在门口拎着食盒,瞧见沈故渊看过来的目光,温柔的笑了笑。

“王爷,公主让我给您送夜宵!”

看到了苏夙,沈故渊合上了双眼,她到底要试探到什么时候。

可面对苏夙,沈故渊又不能发火,他只好压着自己浑身的暴虐接过了她手上的夜宵。

今夜,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安宁了。

慕长欢倒是看的很开,将苏夙送过去,无非是因为她如今身子重,沈故渊虽说是住在了她的公主府,那也该伺候的要伺候好了,免得他说自己不够贤惠。

如今自己将她妹妹送入宫中,为了博得他的欢喜,送个他喜欢的女人过去陪陪他,应该高兴才是!

沈故渊哪里会不知道慕长欢的心思,可她非要装大度,那他就守着。

一晚上,看谁更难受。

“王爷,您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太好么?”

听着身边苏夙的温声暖语,沈故渊忽然问了句。

“外间都在传,本王是齐越皇子,若有一日我这个身份被坐实了,只怕会有性命之危,不管如何,这京都都将会成为我的牢笼,若我此刻给了你妾室的身份,倒是东窗事发,只怕你要丢了这条小命。”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说道:“不若这般,你做了我的人,但我不给你名分,若有一日真的出事了,也不至于连累你!”

苏夙听了这话,再看沈故渊的动作,心下有些惊骇。

眉头微微蹙紧,她确实想要做妾,可听沈故渊这话说的,只要了她的身子却不给她名分,这不是白玩儿了?

她清白之身,怎能如此?

这些日子,她在府上也是听了不少关于沈故渊身世的传说,如今他已经是被软禁之人,若非是慕长欢非要让她来送什么夜宵,苏夙是决计不肯来的。

如今前途未明,怎么能轻易的下注?

原本,她跟着沈故渊仗着自己对他救命的恩情,日后在这公主府里,有个容身之所,早就听说公主身子不好无法生育子嗣,她如今这身子确实不好,但若是拿到了解药,便会很快恢复,细细调养,生个孩子倒也不难。

到时候公主虽然公主府的主母,但她确实摄政王府的主子。

到时候谁也不能越过了自己,她打得这个主意很好,可到了京都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慕长欢已然有了身孕,而且沈故渊看顾如珠如宝。

即便如此,苏夙还不打算放弃,只是一个而已,听说慕长欢怀的艰难,能否生下是一会儿事,到时候,身子必然受损,如今天仁帝病重,她还要硬拖着身子管理朝政,女人有孕本就是一道鬼门关,他这样强撑着,说不定就没了。

便算是她还在,这身子必然受损,加上她要在前朝尽心,这沈故渊的后院自然也就有心无力,她这么个病秧子也碍不着她的事儿,到时候,她只要生下一儿半女,在摄政王府的位置便稳固了。

可如今,沈故渊的身份成迷,如今又被慕长欢圈进。

听他这话的意思,怕是难以翻身,这样一个男人,还不想给自己名分,他若真的倒了,自己又该如何呢?

“王爷,我这身子太弱了!”

听出她的不情愿,沈故渊顿时便懂了,也知道慕长欢大晚上将苏夙送到自己院子里的意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初说是对他一片真心,如今瞧见他前途未卜,便要拿捏起了自己的身价,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故渊仿若没有察觉,将她抱在了怀中,语气暧昧的说道:“公主怕是厌倦了我,如今我们都在这公主府仰人鼻息,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怕是也护不住你,你还愿意跟我么?”

苏夙心惊,沈故渊不会今晚上就要了她吧?

这可是公主府,沈故渊跟她风流快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慕长欢还能留下她的命么?

顿时眼中有些恐惧。

“王爷,我这身子,咳咳咳……”

说着便使劲儿咳嗽,仿佛要将她的肺咳出来,看她这般,沈故渊顿时也没了心思,送开手说道:“公主让你来就是让你陪本王的,你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不该应下这个差事,浪费本王的兴致!”

苏夙听了,心中倒是有些欢喜。

沈故渊如今可真要倒了,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个女人,可现在竟迫着自己想要弄那事儿,想必公主在这儿管的紧,要不,也不会如此了。

“王爷,看在往日的恩情上,求您将我送出京都吧,听说南方气候温和适合养病,您给我个名分我就在南方养着了,日后也不回来,不敢跟公主争宠的。”

名分?

沈故渊看着她那副模样。

“你要什么名分?若做我的妾室,东窗事发之时,便是天上地下也要抓回来充当官妓,你真要?”

苏夙缓了一口气。

“王爷既然为难,那不如赐我黄金傍身,我这身子不好……所需金银许多,还望王爷成全!”

哈!

沈故渊大笑一声,顿时对着外面喊了句。

“秋韫,送她出去。”

听到沈故渊喊秋韫,顿时脸色一白,还好她会说话,这果然里里外外都是公主府的人,若是自己刚才应下了,就听传闻中慕长欢的小心眼,此刻怕是要被分尸了。

“驸马,这人送哪儿去?”

沈故渊看着苏夙满眼的惶恐,到底是摇摇头,当初求着自己收留她做妾室,如今听闻自己要倒台,便是巴不得的要钱离开,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让他好生挫败。

不过到底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便是有些心机谋生,他也不会真的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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