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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兄妹俩带了两个小包裹,偷了乃母百十两纹银和少量金珠,扮成两个小厮,连夜偷走长湖南岸。

第二天到了汉水边的潜江,雇了只小船直下武昌府。

九天大鹏第二天方发觉兄妹俩有计划地偷走了。

派人到荆州沿途江边搜寻,没想到兄妹俩鬼精灵,不走荆州走汉水,舍近而求远,并且化装上路,逃出了众人耳目。

老人家心中大急,四处托江湖朋友踩查。

十天后,水上朋友传来信息说:在武昌府曾发现有两男一女三个大娃儿乘坐两艘大船,随行且有不少人物,终日呆在船上,三个娃儿都出落得俊美绝伦,倒有八成儿象孙少爷兄妹云云;只是大船上的人,到有点儿岔眼,是何路数,还未摸清。老人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带了两位朋友连夜放舟,直下武昌。

等他一到武昌府,水上朋友留下话说:“三个大娃儿不是孙少爷兄妹,该两船已经东下,前面已派人跟下了。”

老人家仍不死心,急急忙忙向下赶去。且说兄妹俩小厮装扮,居然蛮像回事,文青这小鬼名堂又多,不管乃妹如何反对,用黄颜料加上黑锅灰,顾不得肮脏,在手脸颈项淡淡抹上一层,头上青丝给乱七八糟抖散,胡乱挽在顶端用帕儿包着。那时男女头上只有结髻之别,小娃儿更易改装。

就这样,果然让他们逃过了追踪者的耳目。九天大鹏的朋友满天下,可是他们只知道孙少爷兄妹,是一双俊奇绝俗的一对金童玉女,谁又会想到这两个肮脏透顶的小厮,就是所找的对象呢?

两兄妹一到武昌府,落脚文昌门附近,第二天就到江边雇船东下。

江边档桅林立,码头上熙熙攘攘,贩夫走卒摩肩接踵。他俩摸不清该在那儿雇船,又不好开口问人,站在人丛中正在作难。合该有事,两人正沿江边向平湖门走去,行人太多,正慢慢向前移动,猛见前面人潮纷向两旁涌开,惊叫之声大起。

兄妹俩正在奇怪,人潮散开处,已现出七八名脚夫来,一个个身村魁梧,相貌狰狞,前襟敞开。露出古铜色的毛茸茸的宽大胸膛,领头的那位大汉显得特别雄伟粗野,伸开两个蒲扇大的巨灵之掌,将避开得不够快的人连推带拨,也不管人家死活,大踏步向前撞到。

兄妹俩摸不清来路,正想让开,岂料俩人前面正走着一个瘦长个儿,最前面还有个大胖子,俩人反应都不够快,大汉将胖子一掌推开,大胖子“哎哟”一声惊叫,仰面便倒,恰好将瘦子撞了个晕头转向,像根木头似的倒向兄妹俩身前,不偏不倚迎头压下。

兄妹俩平时就是个惹祸胎,一看有人不讲理,无事也得找渣儿,先前看了众大汉气势汹汹的讨厌相,心里早就透着不愿意,再被瘦子一撞,不由小性儿大发。文青年纪稍长,怕生事后招人注意,忍着气急忙扶起瘦子,仅瞪眼鼓腮生气而已。

小姑娘文凤可不同,两手一叉腰,杏眼含威,往路中一站,恨恨地向大汉“呸”了一声迎面拦住去路。

最先那凶猛大汉先是一怔,倏然止步,最后佛然震怒,双手一张,将身后众人拦住,他自己晃着大脑袋,牛眼一翻,冲小姑娘吼叫道:“好小子!一指头也够将你捺死,你吃了虎胆豹子心,胆敢拦在路中向我鲁水牛瞪眼睛吐唾沫?你是哪家的小子?说!”

双方相距不过三尺,鲁水牛说话声音够大,臭口水满天飞溅,小姑娘怎受得了?掩着鼻子往后退,心里憋得难受,无名火一发不可收拾,这时,路人纷纷让开,江边船舶上的伙伴们全挤到跳板上看热闹,人人都替这两个褐色小伙子担上了心。

小姑娘不等鲁水牛说完,冲文青一眨眼。

他俩早就约定好,向外打交道概由文青出面。

文青也按捺不下,也叉着腰向前,一撇嘴不屑地道:“你找岔儿么?谁又惹着了你呀?向我们穷叫瞪眼,想吓唬人么?你是什么东西?水牛也说起话来啦,怪事!”

“这东西像只疯狗,哥哥”

文凤拍着手扯开喉咙嚷道:“嗨!给他吃顿生活,上啊!”

鲁水牛气得直翻牛眼,怒叫如雷:“反了,反了!小狗!你活腻了,鲁大爷成全你,先赏你两耳光开开眼界。”

跨前一步、四周围了七八十名观众,见状全发出一声惊叫。

皆因这鲁子兆一掌向文青左颊上捆去。

水牛鲁子兆,是江边一霸,水性够好,力大如牛,故绰号“水牛”,统率着武昌府的脚夫,端的无恶不作。

他那一掌下去,怕不有上百斤蛮力?这小伙子不死也得重伤,众人怎得不惊?惊叫之声未绝,只听“叭”地一声闷响,接着“噗”地一声,像倒了根大木桩,随之哗叫之声大起,把观众惊得将舌头伸出口外,半天缩不进去,久久才叫起好来。

原来文青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大笨牛,掌到时骤一低,他个儿小,手脚利落,存心给鲁水牛难看,只一扭虎腰,便到了鲁水牛身侧,右腿起处,“叭”地一声踢在水牛后臀上。

兄妹俩随祖父练正宗内家拳脚,身手岂同等闲?

这一腿没有三百斤也有两百余斤,鲁水牛岂能好受?

“噗冬”一声跌出丈外,狗抢屎面朝地面猛撞,大门牙撞掉四颗,血水满地,正在哇呀呀穷叫,挣扎着要爬起来。后面的七名大汉先是大惊失色,最后同声怒叫,磨拳擦掌向前一拥,要将兄妹俩毁在拳脚下。

文凤一见哥哥得手,欢呼道:“好啊!这些蠢材交给我,别全抢先啦!”

不等众人扑上,也已卷入人丛,双掌一分,宛如虎入羊群,只听劈拍之声此起彼落,狂叫之声大起,七大汉捧着脸扶着腰,发声喊扭头狂奔而去,丢下鲁水牛仍在挣扎。

这时,四周反而声息全无,只有鲁水牛摇摇晃晃哼哈着爬起,所有观众张口结舌鸦鹊无声。

兄妹俩一打眼色,文青一掌将鲁水牛推倒在地道:“水牛,你不是说一指头就把小爷捺死么?地上大概可以找到蚂蚁,你去捺吧!小爷少陪。”

话罢,俩人转身就走,钻入人丛片刻不见。

不久到了平湖门.这里也是热闹所在,由汉江下放的舟楫,全在这儿靠岸,桅林立,密密麻麻,文青硬着头皮上前找船伙计打听,要找小船直放鄱阳,花了整鳖一上午,方用五两银钞雇了只扁舟,约定明晨起航东下,便转回客邸准备上路物品,脚不出户的等明晨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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