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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振山心中一凛,暗道:“此子虎目含威,杀气直透华盖,如无人从中化解,今后江湖事多矣!可惜我无此回天之力。”

他喟然一叹,转过话题道:“观小友不过十七八,功力确是不凡;力闯石雨阵,一举诛数名恶徒,玄铁剑法端的神奥难测,空中轻折飞腾为世所无。名师出高徒,端的不愧天下第一高人之手泽。但不知小友因何与鬼魂谷结怨?白日闯山,实在危险哪!”

林易脸面发赤,难为情地道:“前辈何必见笑?连巡山头目也自难胜,惭愧死了,端的辱没了这把玄铁神剑。”

便将三年前义弟妹被双凶一霸的走狗所害,江边目睹绿眼鬼王惨杀无辜,故而闯山意欲复仇之事说了。

余振山道:“鬼魂谷高手如云,此时不宜前往。兰老魔祖孙三代均有超人身手,寨中人皮白骨堆积如山,声势正如炎日中天,跺下脚江南省也得动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再算帐不迟。老朽寄迹俾河上源夕阳山,偶然借这山洞歇脚,到谷之左近踩探兰老贼的所为。如果小友日后至鬼魂谷报仇,请移驾夕阳山老朽蜗居,亦可助小友一臂之力。目下鬼魂谷名手四出,不宜出山,且先在这儿暂住,觅机脱离。”

说完,将玄铁剑递回林易手中,解下腰中布囊,取出干粮分给林易一半。

一老一少坐下进食,说些江湖见闻。

谈起各门派的兵刃暗器,老人家心中一动,道:“血影神魔老前辈仗剑江湖,一生未使过暗器,可算正大光明。但暗器也算兵刃之一,用之明则明,用之暗则暗,心中无亏则无伤大侠之风。目下江湖暗器日益霸道,不但花样百出,且歹毒奇诡,老朽愿以一手专破暗器的天棋子手法相赠,小友幸勿见却。”

说完,探囊掏出一白一黑两粒瓷造棋子,起身将松明分三处插了,退至洞壁下坐好,说:“小友请看。”

林易并未见他扬手,两粒棋子电射而出,白色棋子发出一声锐啸,绕三枝松明转了三圈,黑色棋子射出在先,半途反而缓缓逸出,无声无息穿过中间火焰,“叮”地一声脆响,两棋子突然相触,左右两条火舌突灭,两棋子端端正正压在松明顶端。

余振山又取出一枚白棋子,手十伸,棋子脱手而飞,呼啸着绕洞壁转了一圈,突然加速向火焰飞出,“嗤”地一声响,火焰倏分,三枝松明大放光明。

林易脱口呼道:“错火分光!这是无上绝艺。”

余振山微笑不语,洞中突然锐啸连声,劲风扑面生寒,无数黑白影子盘旋飞舞,徐疾进退绰约生姿。

蓦地里“叮叮”连声脆鸣,黑白影刹时不见,而满地都是棋子,一白一黑一对对平摆地面,有三十六对之多,恰成天罡之数。

林易心中一震,正容道:“前辈莫非是十年前名满天下的天棋子余大侠么?”

余振山笑道:“正是老朽,不知血影老前辈曾否提及?”

“他老人家确曾提及,但未示知前辈大名,听他老人家说过,举世混浊,仅有三位仁义至性的好人,其中就有前辈名号。”

“另两个人是九天大鹏和金山老人,是么?”

“正是,后者正是晚辈恩师。”

“这么说来,咱们的关系更为密切了。别浪费时间,且听我将“满天星罗'的手眼心法告诉你。”

“满天星罗”是天棋子的成名绝艺,不仅专破暗器,更可在意克敌,三五十粒可以同时出手各找目标,比“满天花雨”高明百倍。

发出时正斜两侧粒粒不同,任意发声,扰天心神,升沉旋回切割莫不如意。

三天中,一老一少足不出洞,练功之余,并揣摩棋艺。

林易天生奇材,聪慧过人,不但将“满天星罗”心法学会,棋艺更不同凡响。

晚上,天棋子带林易出山,他对这一带地形知之甚详,五更天便到了潜山县。老人家临别一再叮咛,请林易代向血影神魔问好。并要林易不可再在江湖闯荡,苦练三年五载后不为晚,玄铁剑武林中太过显目,如非生死关头,切不可仗之拚斗。日后再莅鬼魂谷,可先到鸡鸣狗吠听三省的金家寨夕阳山北麓找他,自可助一臂之力。

林易唯唯承教,方互道珍重而别,当天到了安庆。

这三天中,鬼魂谷的人马已经散处江湖,踩探四十余年前的一代魔头血影神魔的行踪。

一批批的贼人陆续下山,一个个神色紧张向四方散去,沿途风声鹤,人人自危。

有些贼人奉命至江湖传信,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是:“血影神魔重出江湖,连毙鬼魂谷七名高手。”这像一声炸雷在晴空响起,震得武林朋友晕头转向。

也由于这一闹,双凶一霸与六大门派之间,冲突缓和下来破天荒排除成见携手合作。

这是自百年前天龙大师时代后,仅有的一次黑白妖魔大结合。

可是这不过是表面而已,其实暗中仍是生死对头。

由于翻天鹰子等七人,全死在林易之手,鬼魂谷只一人根据留下的“血影神”和“玄铁金”六个残缺不全的字,全力搜寻血影神魔的行踪,倒便宜了林易。

其实他那英俊的小伙子身影,不是众贼的目的物。他那把玄铁剑外面罩上了破布囊,更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在安庆停留一天,买了只百宝囊,将天棋子所赠的一百粒黑白棋子装好,回头扑奔江西,他要到麻山找师伯观云道人报讯,重新投师学艺,准备报仇雪恨。

他不想坐船,走南岸大渡口,沿官道南下,向彭泽攒赶。

日色近午,酷阳如火,官道上行人稀少,江风赶不掉蒸腾的暑气,但他不在乎,他日夜苦练的结果是功力日进千里,寒暑对他不起作用。

正自迈开大步急赶,突见三里外两条人影向这儿急窜,身形十分迅捷,但仍可以看出他们的脚下有点蹒跚。这是一段弧形大道,两人奔入里外丛林,霎时不见。

林易好奇心起,脚一加紧,向丛林奔去,一里路程眨眼即至。

林不大也不小,远远便可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他离开官道闪入林中,向喘息处扑去。

接近官道旁古木下草地,倚坐着两个劲装挂剑大汉,正在气喘如牛调息,面色灰白,汗下如雨。

忽听一人道:“大哥,我不行了,你先回北固找老爷子报讯罢!要记着替五弟们报仇。哎哟!不知那丫头用的是什么功夫?相距丈外,微风一拂,我便觉得五脏似要崩裂,要不是我起初阻拦五弟不可鲁莽,说不定她也不会饶我。”

“二弟,别说了,就禀知老爷子又有何用?那丫头一拂之力,五弟等八人立即吐血身亡,老爷子难道禁受得起么?”

“是的,大哥,咱们不能替老爷子惹祸,只怪五弟糊涂,试想她三个女流之辈,如无防身绝艺,怎敢在外抛头露面?那丫头也太过狠毒,几句轻薄话就要八条人命相抵,不是太过份么?”

林易听到这儿,哼了一声,心想:“大概是轻薄下流贼,被人下了杀手,这闲事犯不着去管,活该!”

轻轻撤出林子,绕出官道径自走了。

十里外又是一座树林,一进林便觉血腥触鼻。

林易心中一凛,大踏步闯入,眼前景象教他大惊失色,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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