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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没有再说,只是手指捏着一块点心,盯着,瞧着。

似乎那点心上有什么别的玄妙。

“临诘...”

白木雨拧着眉,叫了一声临诘。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干楞楞的看着对方。

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掏了掏。

一片赤红的枫叶躺在她张开的手心里。

那是她在路上捡的,很好看。

贴身带着,准备回去了放起来。

但是现在,她不打算带回去了。

“这个给你。”

说着把手上的枫叶往前送了送。

临诘倒是楞了,看着小姑娘手心里的枫叶。

许久才伸出手,拿了过来。

然后笑开了颜,眯着眼,心情很好。

“我很喜欢。

作为回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手上的枫叶不知被他收到了什么地方。

把人抱了起来,夺门而出。

再次停下时,两人落在一处高树上。

脚下,茂盛的树木在这寒冬显得极为诡异。

却又绚丽的引人神往。

白木雨脑子里从未出现过如此绚烂之景,一时之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又像是被惊住了。

临诘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很是满意。

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

一个没注意,白木雨拨开了他的手。

瞬时间,白木雨就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朝着地上直直的下去。

临诘头皮一麻,立刻反应过来就要去接。

眼看马上就要抓住了,对方却突然脚尖一点,在树枝上借了个力,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临诘先是愣怔,后又是了然的笑了。

从树梢上落下,立于白木雨身边。

像是见到了新世界,白木雨根本顾不上临诘。

眼睛应接不暇的看着周围的事物。

“你不该把她带到这里!”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临诘身后响起。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临诘没有搭话,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

“若是被另外两个发现,你就不怕计划夭折?”

见临诘没有搭话,声音的主人也没有生气。

只是有些无奈。

临诘脸上笑意不变,却是没有再不理会那人。

沉着声音,语气有些微冷:“我心里有数。”

说罢,上前去寻那已经跑远了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蹲在一棵树下,极其认真的瞧着什么。

临诘好奇,撩起衣袍在旁边蹲下。

树根下,两只虫子正挥舞着自己的钳子,打的火热。

体型稍大些的虫子,背部遍布硬壳。

前面那两只钳子威力十足。

像是没用什么劲,就把那小虫子的一条腿给夹断了。

而那小虫子,浑身长着绒毛,像是一只毛虫,却又长着大长腿。

大大的脑袋,在肉身上艰难长着。

临诘不以为然,随口问道:“看什么呢?”

白木雨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见小姑娘这般纠结,临诘不禁觉得好笑。

趁小姑娘注意力被吸走了,朝着对方的脑袋,一拍一个准。

“想什么不妨告诉我,我帮你想,嗯?”

那最后一个嗯字,低沉温柔,微微拖着尾音,似是蛊惑,又似是低喃。

白木雨抓了抓自己被拍的脑袋,随即缓缓道出自己所纠结之处。

“以弱欺小是为凌弱,凌弱是为不耻;

可它二者之间之事,旁人不知,是为不可插手。

可若见死不救,是为错;

错事不可为。”

听完,临诘头上出现了三道旁人看不见的黑线。

这是什么新的搞笑故事吗?

如果是别人,那绝对是在搞笑。

但若是这小姑娘,临诘知道,她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而且是进入了牛角尖里。

他一时不知这小姑娘是聪慧还是愚笨。

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拍去对方裙摆上的灰尘。

一本正经的学着白木雨的样子,作认真思索道:“旁人之事,不可插手。

我们现在走,没看着,就不算是见死不救。

那就不算做了错事。”

听罢,白木雨还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

然后认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给予了肯定。

临诘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白木雨,眼里晦暗不明,像是在想着什么。

两人在这儿倒是很开心,都城已经翻了天。

白老为了寻女儿,翻遍了整个都城。

就差没跑去把宫里翻一遍了。

...

一道白光在天际滑过,像是流星。

临诘看到之后,却突然收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随即,也不管白木雨的回答,直接在她脖子一处点了一下。

白木雨就软软的倒下,临诘伸手稳稳的捞了起来。

此时的白府,空荡荡的,只留了几个人在府上等着消息。

临诘带人回来时,如入无人之境。

悄无声息的就把人放在了前厅的椅子上。

还用厚厚的披风把人给包的严严实实,生怕一点风吹着。

再三确认人不会被冻着,才转身离去。

鬼殿里,一群人跪在殿下。

即使就那么跪在面前,还是黑压压的看不清面容。

像是背处的影子一样,有形却无样。

“主子,暗桩已发挥作用。”

一人说完,另一人在后面接着说道:“目前暂未发现另两人的踪迹。”

头低的很低。

接连数月,却始终没有寻到那两人的任何踪迹。

他的命,怕是已经悬在那刀刃之下了。

临诘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继而话锋一转,“都下去,本座要睡了。”

众人听完皆是一头雾水。

睡觉?

他家主子还要睡觉?

连头都不敢抬,没有任何停留。

一群人,速度极快的退出了殿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宽阔的大殿内,又只剩下了临诘一人。

手上细细的把玩着一片赤红的枫叶,嘴角的笑意始终浅浅挂着。

“你留下好好看着,有什么事就传信。”

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然后心情很好的消失在了殿内。

空荡荡的殿内此时响起了一道很浅的应声:“是。”

...

阳光再次撒了下来,金灿灿的。

带着一身疲惫回府的白府众人,却尽是一脸忧虑。

迈着沉重的脚步,踏进了白府大门。

一屁股坐在前殿,低气压笼罩了整个殿内。

就连总是笑嘻嘻的阿五都笑不出来了,嘴里咬着一个什么东西。

咬得嘎吱嘎吱响。

脸上愤恨不已。

白家三人,个个都是眼睛泛红。

肩膀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了,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整个都城都找便了,还是没有找到阿软。

阿软会不会已经不在都城内了?”

白木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如今的情况。

白林丹点点头,“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阿软。”

想起了什么,眼里浮现心疼。

“这丫头傻乎乎的,在外面没人护着她,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

木姝梓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实在是坐不住。

“走,出去找人。”

靠里面的椅子上,一团衣服突然动了动。

白林丹正要伸手去拉木姝梓,突然一道声音横空插了进来。

“娘应吃了饭再去。”

声音出现的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木姝梓更是直接回吼道:“吃什么饭!!!

阿软都没见了,吃什么吃。”

白木雨径直走了出来,“娘为何要找阿软?”

木姝梓张嘴就要吼,却在看到面前的小人后,一时愣在了原地。

不光木姝梓,在场的人都有些楞。

还是阿五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抓住白木雨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

“你个臭丫头跑哪儿去了?啊!

你那个哥哥都要撕了我了。

出去跑就跑,也不说一声,坏的很。”

正说着,木姝梓就冲了过来。

带着薄茧的手一把拎着阿五的衣领子,把人揪出去好远。

“滚一边去。”

白木青已经冲了一半了,被自家老娘扔过来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来不及躲,两人嘭的撞在了一起。

脑壳对脑壳,嘣嘣响。

立刻就嫌弃的把阿五往一边推,恨不得上脚踹开。

阿五一脸愤恨,奈何心虚,愣是一点都没敢发作出来。

相较于儿子来说,身为夫君的白林丹待遇不知道好了多少。

木姝梓还专门给他留了一点位置,也没有丢他。

白木雨站着没动,任由木姝梓把自己一顿折腾。

木姝梓紧着的心在发现白木雨没一点磕着碰着之后,松了松。

脸色却突然严肃了起来,“阿软,是谁带走你的?”

白木雨抬头看着木姝梓,脸上有些疑惑。

白林丹虽然有些不忍,但也没有松口。

被阿软这么看着,木姝梓心早就软了。

但是,这事不是小事。

不能松口。

白木雨摇摇头:“不认识。”

木姝梓脸唰的更黑了。

“音亓!!!”

声音几乎冷了下来。

白林丹上前把阿软抱了起来。

随着木姝梓一声喊,音亓低着头半跪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音亓,木姝梓脸黑的几乎能滴下墨。

“阿软被掳时,你人在何处?”

音亓没有隐瞒,没什么起伏的吐出一个地名。

“青山。”

木姝梓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为何?”

这次,音亓没有再回话了。

木姝梓脸色一沉,“自己去领罚。”

音亓没有反驳,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消失在原地。

看样子是去领罚去了。

白木雨挣扎着下了地,白林丹也不敢用力箍着她,只得松了手。

走到木姝梓的身边,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

有些生疏的放在嘴边呼了呼:“阿软给娘呼呼,娘不罚音亓了可好?”

手上的温热气息,让木姝梓心里一软。

面上却是更无奈了,把阿软捞进了怀里。

讲着道理:“身为影子,你被人带走,她却不在身旁,是为失职。

该罚。”

阿软却是摇了摇头,“娘错了。

音亓是被阿软拜托出去办事的。

娘若罚,应是带着阿软一起。”

木姝梓饶是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灭了个干净。

讲道理,她从来没赢过。

儿子可以打,但是姑娘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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