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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诘又来到了秋千院。

手上拎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瓷瓶,熟练的翻进了屋内。

暗处的音亓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立马警觉了起来。

静下心再细细的听了听,没有再什么声音。

稍放心了些。

又趴在窗边看了看,发现自家小姐正在床上睡得正香,于是又回了暗处守着。

而屋内,临诘正好好的站在白木雨的床前,笑的温柔,看着床上的人。

白木雨靠坐在床上,看着手上临诘塞给自己的瓷瓶。

冰冰凉凉的,其实她并不是很想拿着这东西。

临诘见白木雨没动,先打开了自己手上的小瓷瓶。

一股悠悠的果香从瓷瓶里流出。

带着令人口舌生津的微酸,以及那水果特有的香气。

果香中又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临诘随意在床边坐下,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

“尝尝,这果酒不醉人。”

手拿瓷瓶,冲着白木雨晃了晃。

白木雨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临诘也不恼,只是又给自己灌了一口。

没有立即咽下,反而是放在嘴里细细品味。

然后一口整的吞下。

晃了晃所剩无几的酒瓶,带着些遗憾的看着白木雨。

“我自己酿的酒,本来想让你尝尝的。”

听到这话,白木雨本来发呆的眸子动了动。

看了看临诘,视线最终定在手中冰冷的瓷瓶上。

终于还是打开了瓷瓶。

“我喝,你别伤心。”

临诘眉毛动了动,倒是没料到这小丫头这么听话。

颇有趣味的盯着白木雨。

白木雨端着瓷瓶,往嘴巴里送了一口清凉的果酒。

入口满是水果的酸甜,酒味倒是尝不出什么了。

临诘连连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白木雨点点头,“很好。”

听了这话,临诘像是得了什么巨大的表扬一样。

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是越来越让人脸红心跳。

“小丫头真乖,不愧是我的童养媳。

这么小都会哄夫君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简直不要太诱惑。

奈何他对面的人是白木雨,根本不吃他这套。

临诘的手也瞬时搭上了白木雨的小脑袋,想揉两把。

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小丫头的抗拒。

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

白木雨又喝了一口果酒,想要压一压刚刚泛上来的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面上不动声色。

临诘就看着这小丫头突然抱着酒瓶子猛地灌,一口接一口,都不带停的。

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撞了运,找到这小丫头喜欢的东西了?

心里默默盘算着:得多弄些果酒,这小丫头喜欢喝。

没一会儿,手里瓷瓶就空了。

白木雨像是还没有尽兴一样,晃了晃手里的瓷瓶。

瓷瓶已经被掏空,里面再没有一点酒了。

临诘上手拿过了酒瓶:“想喝下次再给你带,一次不能喝多了。”

语气跟哄闹脾气的小孩一样。

白木雨低垂着脑袋,像是不高兴。

临诘只能看到白木雨的脑袋顶,自然看不到那掩在暗处的脸上的异色。

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白木雨往下一缩,直接躺回了被窝。

看着闹小脾气的样子,临诘嘴角抽了抽,忍住想笑出声的冲动。

软了声音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明天我就给你带。”

窝在被子里的白木雨闷声闷气的回道:“我没生气,我困了。”

临诘只当这人是突然开窍了,知道害羞了。

无声的笑了笑,“好,没生气没生气。

小丫头还小,要早点睡觉长个子了。”

被窝里没有回应,临诘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特流畅的翻身出去,还顺带掩上了窗。

而窝在被子里的白木雨,听到外面再没有一点声音后,才伸出了脑袋。

泛红的脸上,细细密密的汗。

双手紧攥着被子的一角,牙关要紧。

就连睡在床的最角落里的小刺猬都感觉到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饭票正蜷缩在床上,身上还泛着红光。

小刺猬一下子就不困了,肉球似的身体爆发出了超人的潜力。

嗖的一下子直接蹿到了白木雨的跟前,“哩哩哩哩哩哩...”

急的直叫,却又不敢私自用自己去碰白木雨。

上次白木雨被自己的毒给伤到了,那个可怕的人可是警告过它的。

‘若是再伤着她,我就剥了你这层皮。’

抖了抖寒颤,小刺猬越过白木雨,直奔门口而去。

球形身体无比灵活,从门下方窜了出去。

在它无数次把白木雨的窗户顶出个大洞后,木姝梓大手一挥,在白府的每道门上都给小刺猬留了一道小门。

音亓藏在暗处,眼见的看到一球似的东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心知那是小姐养的小宠物,便也不做动作。

谁料那小宠物直直的来到了自己藏身的树下,“哩哩哩哩”的一直叫。

这小宠物...是巧合还是...

竟然可以这么精准的找到自己藏身的位置。

跃下树,刚要说什么。

却看见那小刺猬一看见自己那叫一个激动。

叫的更急了。

音亓有些疑惑。

小刺猬心里都要急死了。

这个蠢人类,笨死了。

往房间的方向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音亓。

音亓忽然反应过来了。

快速的打开房门,往最里面走去。

小刺猬一个跃起,跳到床上,围着白木雨急的直打转。

白木雨身上的红光越发的红,隐隐有泛黑的意思。

所以在外面根本看不到一星半点。

音亓上前去唤:“阿软?”

凑近了才听到弱的几乎不可闻的呻吟声。

音亓心下一晃,上手去探对方的额头。

岂料刚一碰上,白木雨的呻吟声陡然增大。

像是刚刚自己的那一下触碰,弄疼她了。

吓得音亓忙松开了手。

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合欢院。

合欢院内,白林丹夫妻俩正熟睡着。

听到音亓的声音,夫妻俩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

跟着人就往秋千院跑。

秋千院里灯火通明。

睡得浑身酸软的白木青也赶了过来。

众人围着床上闪着红光的人,束手无措。

吴老拧着个眉,都不知道夹死几只蚊子了。

手搭在阿软的腕上,如芒在背的把着脉。

木姝梓急的不行。

白木雨一直在往回缩手,吴老碰着的地方让她更疼。

她想缩起来,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只见吴老跟被烫着了一样缩回了手,默默后撤了一步。

“阿软这情况,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

床上的人还在低低的呻吟。

木姝梓握着拳,“阿青,你看看。”

白木青早就准备好了,一听这话,立刻上前。

灵力慢慢的探向阿软,正要探进灵脉。

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道,直接把他掀飞出去。

就连站的远些的白林丹夫妻俩,都被掀的稳不住身形。

白林丹更是差点摔一个狗吃屎。

辛亏木姝梓拉了一把。

捂着自己钝疼的胸口,白木青走回床前。

床上的人似乎因为刚刚自己的动作更疼了,呻吟声被极力的压在嗓子里。

本来就小的人,此刻更是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木姝梓强压着急躁,“音亓,出来。”

声音刚落,音亓就跪在了木姝梓面前。

低垂着头。

“人是怎么回事!!!”

木姝梓强压着怒气,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暗卫里最为厉害的暗卫。

如今,阿软却在她的照看下一而再再而三出事。

饶是白林丹那么好的脾气,此时也是一脸沉色。

音亓如实回道:“不知。”

木姝梓脸色一沉,“不知?

音亓,你是不是以为有阿软护着你,我就奈你不得了?”

音亓惊恐,忙把身子俯的更低了。

“属下不敢,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罚。”

木姝梓还想说些什么,床上阿软的呻吟声突然增大了。

顿时几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白木青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夫妻俩稍落后。

床上的白木雨绷直了身体,手上不知从哪里弄得一把断刃。

断刃捏在手里捏的极紧。

即使断刃已经钝了,却还是把白木雨的手划破。

血顺着断刃往下流,却慢慢的变少。

这断刃在吸阿软的血!!!

三人脑子里同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白木雨立刻上前去,用了力才把阿软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同时还收着力,怕伤了阿软。

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看的木姝梓和白林丹一阵心疼。

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当把断刃拿开的时候,白木青明显看到暗黑色的断刃上很快的闪过了一道红光。

这断刃竟然吸血,白木青也不敢随意处置。

“音亓,守好。”

闻言,音亓这才起身,小心的接过了断刃。

白林丹和木姝梓赶紧上前。

此时的阿软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身体稍舒展了些。

三人才看见,红光,好像不是从阿软身上发出来的。

而是阿软耳朵上戴着的红色耳坠子发出的。

只是这耳坠子,是哪儿来的。

耳坠子好像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一样,红光越来越弱。

直至最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耳坠子。

而阿软,随着红光的消失,也停止了呻吟。

舒展了眉毛,像是又睡着了。

纵使如此,三人也不敢再去睡了。

这诡异的红光,查不出任何线索。

木姝梓还想试着看能不能把那诡异的耳坠子给取下来。

看似一根细细的银线系着,很容易就毁了;

但是那银线,却比她想的结实太多了。

怎么扯都纹丝不动。

甚至白木青用了灵力都奈何不了它。

再用力,又怕伤了阿软,只能先放任它了。

白林丹拍了拍自己夫人,以示安抚。

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

“阿青,你在这儿守着,我带你娘回去加些衣服。”

外面天色已经灰了,再过不久应该就亮了。

白木青点点头应道:“好。”

夫妻俩离开,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白木青盯着阿软,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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