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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木青终于把爹娘给盼睡了。

整整一天啊,一天啊!

爹娘恨不得眼睛都要长在阿软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更别说让他单独跟阿软待着了。

这好不容易等到睡觉了,爹娘才没有在阿软身边跟着。

白府外,老板顶着寒风,瑟瑟发抖的矗立在街角。

时不时的往白府大门的方向看。

猥琐至极。

要是被白府守卫看见,估计立刻就能围起来。

白木青从墙上翻出来,就看到一个猥琐的身影在离自己家不远的一个墙角张望。

手上蓄满了灵力,放轻了脚步,警惕的上前查看。

再一次探出头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老板叹了一口气。

心里嘀咕着:要不要我自己进去?

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动静。

忽的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人背着光朝自己走过来。

而白木青在察觉到那人转过身时,手上的攻击都要打出去了;

结果看到人脸,立刻收了手。

一脸黑线。

“你躲在这儿作何?”

老板听到声音,才知道这人是白木青。

撇了撇嘴,“这不是等你嘛!”

白木青嘴角抽了抽,“我竟不知老板如此热心肠。”

语气明显不太相信,有些怀疑。

老板忙义正言辞的回道:“既然你做到了一碗不倒,潇洒居自然是要说到做到。”

白木青狐疑的扫了几眼老板。

“罢了罢了,赶紧跟我进去。”

也懒得再多想,白木青招呼着老板跟自己走。

同出来是一样,进去还是从墙上翻进去。

暗处的暗卫就看着自家小主子有门不走,一会儿从墙上翻出去,一会儿又翻进来了。

进来时还带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摇了摇头,也没去管,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白木青带着老板熟练的在白府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秋千院外。

跟在后面的老板走的太急,又没想到白木青会突然停了脚步;

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一头撞在了白木青的背上。

老板可没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捂着嘴闷哼了一声。

白木青扭过头,压低了嗓音说道:“干什么呢!看路。

还有,你小声点,一会儿吵醒了阿软。”

老板捂着自己的嘴,用眼神控诉着白木青。

你良心呢!

白木青直觉得这人是不是魔怔了,眼珠子转啥呢!

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老板眼睛猛地瞪圆,惊愕的盯着自己背后一处看。

那眼神,活像是见鬼了。

老板看着从墙头轻轻一跃跳进院子里的人,差点没吓的叫出声。

我去,他怎么在这儿!!!

这大半夜的,悄咪咪的翻进来,干什么呢!!!

白木青好奇的扭头去看,却被老板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手。

然后老板瞬时就往地上睡,拽的白木青也往地上侧身。

因此也顾不上往后看了。

老板倒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来。

白木青被迫蹲着,咬着牙说道:“你干什么呢!!!

再不起来小心我打你。”

这威胁,老板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笑话,要是被白木青看见刚刚那一幕,估计能直接炸了。

本来就准备去看看白木雨的情况,谁知还没进去,就在门口撞见了一个人;

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与此同时,院内。

临诘刚翻进来,就感觉到院外有旁人的气息。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敲晕,结果就看到了两个人在院门口拉拉扯扯。

两个他都不陌生。

但是有一个,他现在暂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出现在秋千院。

遂放弃了去看屋内人的想法,退出了院子。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白木青快要忍不住揍人的时候,老板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拍了拍自己身上满身的灰,带着些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浑身抽筋。

又疼又痒的,又不能叫出声,只能拽着你了。”

白木青死死的盯着老板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

奈何老板的脸皮过于强大,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见白木青脸色,老板笑着打哈哈,“还是快去看看情况吧?

我也好快些回去找根治的法子。”

老板这么一说,白木青也顾不得想别的了。

带着人,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暗处,音亓察觉到院内进了人,立刻就闪身出现。

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出,却眼尖的看到来人是自家小主子;

忙收了匕首,低声道:“少爷。”

白木青招了招手,示意人退下。

音亓看了看跟在白木青身后的人,又看了看白木青,然后退回了暗处。

两人动作极轻的进了白木雨的房内。

屋内,白木雨抱着被被子包成了一颗球的小刺猬,睡得正香。

而小刺猬也睡得很香,甚至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白木青也不敢上手去扯,只得赶紧招呼着老板上前看看情况。

心里却在盘算着要送阿软一个什么宠物,好让阿软离这浑身长满刺,还带毒的刺猬远些。

老板看着白木雨这般样子,倒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忙上前靠近查看。

指尖轻抵在白木雨的额前,然后闭上眼。

神识下一秒就进入了白木雨的脑海。

然后精准的找到一处空白区。

在空白区左摸摸,又看看。

站在一旁的白木青什么都看不到。

那老板闭着眼,跟睡着了一样。

要不是那指尖隐隐流动的灵力,他真的要去试试这人是不是睡着了。

许久,老板睁开了眸子。

一双眸子里没了笑意,只剩严肃。

默不吭声的走出了秋千院。

白木青忙跟着。

到了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白木青才喊住人。

“什么情况?”

老板沉声道:“神识受损。”

白木青乍一听这四个字,脑子里轰的一声。

神识受损?

不过一夜的时间,怎的就神识受损了?

一把抓住老板的肩膀,有些急切的问道:“为何受损?有法可治?”

老板磨了磨牙,忍着肩膀的痛,点了点头。

“可治可治,你别激动。”

你再激动激动,我这肩膀可就费你手上了。

白木青看着老板脸上的忍耐,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

忙松了手,说了声抱歉。

晃了晃自己的肩膀,老板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神使受损有很多种情况;

先天受损,后天被伤;

都有可能。”

白木青接话道:“那阿软这是如何造成的?”

老板摇了摇头,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原因,而是找到治疗方法。”

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七日后你再来潇洒居,我告诉你如何治疗。

这几日就看好她,不要让她再伤着了。”

白木青没有接话,直接定定的看着老板。

看的老板心里直发虚,面上却还是一片镇定。

“我不会跑的。

潇洒居那么大的基业,我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还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

听到这里,白木青才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

一点都不怕老板一个人在白府瞎转悠。

老板看着那离去的人影,真心觉得这都城那么多姑娘都瞎了。

竟然觉得这么个人温润如玉,谦谦公子。

“唉,世人皆醉我独醒啊!”

念叨着这么一句话,也没在白府停留,找到进来时的那面墙,翻出去了。

晃悠着脑袋往潇洒居的方向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屋顶上隐隐垂着一条腿。

脚尖一点,轻松跃上房顶,稳稳落下。

看着房顶上懒懒的躺着的人,老板心里的好奇心立马跟猫挠了一样,痒得厉害。

兴致冲冲的凑上前,蹲在旁边问道:“说,你刚刚翻人家白木雨的墙准备干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往人家一个姑娘房间里跑。

看你那动作,干了不止一次了吧?”

语气里的揶揄快要抑制不住涌出来了。

心里实在是好奇。

这人冷心冷血的,刚刚那翻墙的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了。

像是生怕吵醒屋里的人了。

而且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人手里还拎着几壶酒。

临诘缓缓睁开眼,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人,嘴角的弧度浅的不能再浅。

“沈桉,你去又是为何呢?”

老板突然被叫了名字,一时之间有些楞。

片刻后反应过来,故作轻松的回道:“那小姑娘身体出了问题,她那哥哥便叫我去看看。”

临诘不作声,思索着什么。

见临诘没说话,老板继续问道:“那墙,你翻了几次了?”

语气里只有好奇。

临诘没有作答,老板也不生气,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刚刚要不是我,你估计就被白木青发现了。

白木青此人虽看着温文尔雅的,但一旦碰上那小姑娘的事,可谈得上一个小题大做。

我可是舍了脸皮都不要,才拖住了白木青。”

临诘嗤笑了一声,道:“脸皮?你有?”

四个字,两个反问,问的老板那叫一个火大。

正要发作,突然看见临诘手上多了两个瓷瓶。

眼睛蹭的一亮,伸手就去抓。

临诘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手上虚晃一下,老板就扑了个空。

举着瓷瓶,不甚在意的说道:“那小姑娘,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我说。”

老板双手伸着,连连点头:“好嘞好嘞,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临诘手上的瓷瓶。

那可是临诘酿的酒,上次喝到的时候还是上次吧?

他不管怎么尝试,都酿不出这么香的酒。

听到满意的答复,临诘手一抬,手上的两个瓷瓶就飞了出去。

老板立马飞身去接,完全不顾会不会把房顶给压个窟窿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房顶破了个大动。

白妖站在不远处,顶着一脸灰,阴沉着脸看着自家从天而降的公子。

心里只想把面前这抱着酒瓶子傻笑的公子狠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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