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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孟大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皇上,臣愿前往天牢,严刑审讯那刺客,以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看着孟大人的样子,陈牧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但那猜测实在太过模糊,他也不敢确定。

陈行天倒是没有多想。

“也好,那就由孟大人……”

“不必了。”

陈牧作为这件事的主角,此时这才第一次说话。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陈牧身上。

“那你意下如何?”陈行天问道。

“这个刺客,我亲自审问,就不劳烦众位大人了。”

听了这话,其他官员们倒也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

毕竟太子殿下差点死在那刺客手里,想要借着审问出出气也是合情合理。

刘丞相听候,也没有多说什么,行礼后默默地退回了队伍。

只有孟大人一人表示了反对。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怎可被这种小事困扰?”

“还是臣去审问吧,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您失望。”

看着孟大人急切地想要阻拦自己的神情,陈牧心中的猜测便又确信一些了。

“孟大人,您这么不想让我去审问刺客……莫非您是怕刺客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这一句话顿时将孟大人呛住了,半晌后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只是怕您太劳累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行天当然会支持陈牧。

在得了审问刺客的权力后,陈牧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天牢,而是先去找了宫中的御医。

“昨夜,我府上送来的那瓶药,你们可验出成果了?”

“已有结果,太子殿下请看。”

陈牧接过御医们递上来的一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落日砂,剧毒,饮下后数息之内气断身亡,无药可治,其配方不详。”

介绍很简单,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能证明陈牧心中怀疑的没错,这的确是毒药。

“这配方不详是为何?”

“启禀太子殿下,这毒药乃是曾经京城一户练武世家的独门秘药,从未外传。”

“十多年以前,那家人因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药的配方也就失传了。”

这几句话倒是引起了陈牧的注意。

“练武世家?你们了解多少?”

“回太子殿下,下官只知道那户人家姓梅,曾出过不少武艺高强的奇才。”

“我朝将领原本也有不少是梅家人,只不过梅家满门抄斩之时无一幸存。”

姓梅?

陈牧耸然一惊。

那刺客的兵器上,不就是刻着这个字吗?

不过按时间来看,这户人家出事时,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过是个小孩。

因此陈牧的脑海中对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印象。

“那梅家当初被定罪的详细情况,你还知道多少?”

那御医显然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对这么一件往事感兴趣。

“太子殿下,若是想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不妨去刑部查一查。”

御医沉吟片刻后说道。

告别御医后,陈牧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刑部。

刑部尚书一听说太子驾到,连忙扔下喝了一半的茶冲了出来。

“拜见太子殿下。”

陈牧没心思跟他废话,将他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十几年前,京城一户姓梅的人家以谋反罪被满门抄斩,这件事,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刑部尚书连忙说道。

“这是轰动京城的大案,当时还是我亲自监斩的。”

“怎么?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把这事提起来了?”

陈牧示意刑部尚书坐下,自己则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这件事,你了解多少,现在全部告诉我,一点都不许隐瞒。”

刑部尚书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陈牧的命令,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除了刑部尚书的口述之外,他还将当年的案卷拿出来给了陈牧。

足足几十斤重的竹片堆在陈牧面前,看得陈牧一阵头疼。

两者相结合,陈牧差不多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陈牧又将事情在心中梳理了一遍,随后便动身前往天牢。

临走之前,陈牧还特意嘱咐了刑部尚书。

“我来查过这个案子的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一旦让我知道你走漏了风声,你就等着和那梅家一样被满门抄斩吧!”

经过张大人一事后,陈牧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并非是那个只会笑脸待人的太子。

他狠起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一听这话,刑部尚书吓得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天牢之内,不仅有着天牢原本的狱卒,还有不少太子府的卫兵。

一见陈牧到来,所有人立刻下跪行礼。

“那刺客在天牢中可还安好?”

“骑兵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陈牧径直走到刺客的牢门前,示意狱卒开门。

“太子殿下,您……”

那狱卒犹豫着不敢开,有些担心陈牧的安全。

“放心,我自有分寸。”

门开后,刺客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陈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太子殿下,恕民女懒得起身给你行礼了。”

陈牧一挑眉毛。

不错啊,脾气还挺倔。

看来确实是一心求死了。

“姑娘,就不想和我聊聊吗?”

天牢里,也没什么可讲究的,陈牧便就地坐在了地上。

刺客绷着脸,一言不发。

“梅姑娘。”

这次,刺客猛地回过了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当年梅家的案子,我查过了,有诸多可疑之处。”

陈牧装作没看到她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

“但若是梅姑娘不肯和我交谈,那我也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梅姑娘愣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

“梅姑娘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将姓氏刻在兵器上呢。”

“你……昨夜是你将东西从我身上搜走的?”

梅姑娘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陈牧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

“梅姑娘不愧是练武之人,摸起来的手感都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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