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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渔的话后,台下的众人都笑出了声,就连刘备也有点忍俊不禁。这宪和许久未见,倒是一点也没有变。

“四弟,你的意思是说田楷此行还有其他的目的?”

周渔看着刘备点了点头:“无非是因为我等是客将的身份,而且兄长在名义上官职却是比他高的,那田楷自然想摆出一幅主家模样来迎接我等。”

刘被听到周渔的回答后,又看向了简雍,想从简雍那里得到确认。不过只见简雍一脸惊疑的看向了周渔:“先生未见当时场景,竟能预料得相差无几,当真神人也。”

“那今日之事会不会恼了那田楷?”

“那田楷不过一邀宠之犬罢了,大可不必在意此人看法,我们只需交好公孙瓒便可。”

“兄长还需知我等在青州的平常一些事物可以以公孙瓒为主,但是大事上却绝不可被公孙瓒的想法给左右了。”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经过刚刚的讨论后,脸上还是浮现了一丝忧愁,也不知何时才能不需要仰人鼻息:“四弟,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想法?”

周渔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站起身来,看着刘备说道:“争!”

其实在周渔眼里,三国也好比一个大的职场,各地的世家大族就是公司的股东,如果你之前没有一份光鲜的业绩,别人又如何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

......

等到结束酒席后,周渔也回到了刘备给自己分配到的官邸中,偌大的院落因为只有周渔一个人的原因而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周渔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段时间随军露营的日子对于周渔来说还是太难熬了。

得益于昨晚睡得舒心,周渔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做起了伸展运动,而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周渔打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的刘备一行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刘备看着门里的周渔笑道:“四弟,莫非昨日酒还未醒否?”

“诸位请进。”

周渔将屋内的烧水吊炉添上了水,这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新至此地,还未来得及收拾,待会还请诸位在此喝碗清茶。”

等到众人落座,张飞这才说道:“四弟,莫不如去我府上,我们也好一起凑个伴。”

周渔听到张飞这话也只能苦笑,还是关羽替周渔解围道:“翼德,你还嫌这些日子睡觉时候的声响不够打扰四弟吗,还是让四弟在这清闲个几日吧。”

眼看着张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众人这才笑了出来。

这时刘备开口问道:“四弟,过完今年你应该有二十了吧?”

“是的,还差一些日子就到生辰了。”

刘备笑道:“届时我等为你好好庆祝一番,不知四弟取好字了否?”

听到刘备此话,周渔这才算明白过来刘备的来意,在古代没有取好字还真得不是很方便。熟络的人面前一般都是互相称呼字的,直接称呼对面名字其实是不太礼貌的行为:

“多谢兄长挂记。此去洛阳,本想请叔父为我取好字,只是时间太过于仓促来不及细想。因顾及叔父的安危,还是先行送叔父出了洛阳。”

“不若将此事交给为兄可好?”

“兄长为我取字便是视我如手足,渔怎么会不愿意呢。”

听到此话,刘备脸上的高兴之色难掩,走上前拉住了周渔的手道:“此事我定为你好好思索,方不负贤弟今日之期望。”

这时候周渔走至烧水的吊炉前,给刘备还有众人分别倒上了一碗水:“此处多有简陋,也不好招待诸位,喝完茶水后不若你我一同出去走走,也好感觉下此地的风土人情。”

“如此甚好,话说我们初至平原,对于此地还是不甚了解。”

此时距离黄巾起义已经过去五,六年之久,经过这些年间的休养生息,平原城的街道上也总算恢复了一点人气。

刘备一众人坐在临街的茶铺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个城市的繁荣程度只有在这里才能有最直观的了解。

这时候一个老人走到了刘备的桌子前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歇息一会吗?”

老人脸上还带着一些胆怯,估计畏惧于守卫在众人周围的士兵。

这时候茶铺的老板走了上来:“还请贵人见谅,平素茶铺里面也没有什么客人,索性就给附近的人歇歇脚也好结一份善缘。”

刘备又怎么会拒绝老人的请求,看着老人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汗水,明显是刚刚干完活想在此处歇歇脚。刘备以前也在街上贩卖过布鞋,自动懂得底下人的不容易,连忙说道:“老伯,还请坐!”

周渔给老人倒上了一杯茶水:“不知老伯近来在做何种营生?”

老人喝了一口水,脸上这才放松了一点:“多谢贵人赐水,这年岁哪有什么营生,不过卖些苦力讨生活罢了。”

“老伯看你年岁也颇大,家中可有子女奉养?”

老人看着刘备摇了摇头:“前些年倒还想过这些事,现在却是不敢奢望了。”

“这是为何?”

“以前家中还有几口薄田倒也勉强可以维持一家人生计,但是这些的税赋却是越来越高,到后来连自家人吃饭都成问题。”

“黄巾作乱时田地也被糟践一空,就干脆把家中田地全贱卖了,一家人跑去了别地避难。”

“现在想来卖田的举动却是后悔,一家人连个基础的保障都没有。两个儿子也被群上征兵的征去了,现在也是没有一点音讯。”

刘备一行人听到老人的话都沉默了,而此时的老人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还好,家中还有个孙女做伴,倒也不至于显得太过于寂寞。如今我还能卖得一把力气,只希望能看着这孩子长大成人吧。”

“老伯,我看你谈吐清晰了,可是读过一些书?”

老人听到周渔的话摇了摇头:“没,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有些事情慢慢的也就想明白了。”

“老伯,不知你可愿来我府上做一些杂役的活,没有什么工钱,但是温饱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也可以把你的孙女接过来一起照料。”

老人听到周渔,不由大喜:“多谢贵人收留,如此我也不用担心我百年以后孙女无人照料了。”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老人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周渔走上前抚了抚老人的背:“去接你孙女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看着老人走远的背影,刘备却忍不住感叹道:“民生何其艰!”

听到刘备的感叹,周渔也放下手里的茶碗:“如今兄长贵为一方主政,既明民生之艰,那更应解生民之苦。”

“四弟,可有良策教我?”

“兄长,此事艰难,唯任重而道远也。”

听到周渔的话,刘备也沉默了许久,他自然知道周渔话里面是什么意思,若不能终结这个乱世,又何谈治世。

周渔也是微微叹气,汉民族永远都是最勤劳的一伙人,只要统治阶层能少些压榨少些剥削,他们就能活得很好。

“无夺民时,则百姓富;牺牲不略,则牛羊遂。”

“这可是先秦时期管子的文章?”

“《管子》济世良方也,只可惜世人错怪良多。”

……

而袁绍等人也回到了河内,不过因为军中缺少粮草的原因,才不得不冀州的韩馥求援,看着从自己身边不断经过的粮草车,袁绍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

而一旁的逢纪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显然也知道袁绍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大丈夫当纵横天下,何需在此待人送粮为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将军何不取之?”

“有何良策?”

“那公孙瓒交好刘备,定也是想图谋冀州,此人之野心或可为我所用。”

“元图,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可暗中使人书信于公孙瓒,令其进兵攻取冀州,约定与其夹攻,公孙瓒必定兴兵。届时韩馥一无能之辈,必请将军领冀州牧;就中取事,冀州宝地唾手可得也。”

“此计甚好,我这就亲笔与公孙瓒。只是不知该遣何人前往韩馥处操刀此事?”

“我与韩馥手下谋士荀谌有旧,如主公不弃,在下愿意一往,必为主公谋取冀州。”

......

却说逢纪星夜赶至了邺城,还未下塌就敲响了荀谌府上的门。

荀谌招呼逢纪坐下后,就看着逢纪笑着说道:“元图,不知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韩文节送粮草于我主,今特来感谢之。”

“我主此时应还未下榻,我愿为元图兄即刻引见我主如何?”

眼看荀谌并未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逢纪脸上微微有些着急,这意味着荀谌可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友若,如今冀州暗潮汹涌,当真不知居危思变也?”

“不知危从而来?”

“韩馥无能却窃居宝地,这便是最大的危机。我主袁绍四世三公之名望,冀州百姓无不思而归之。”

“友若,何不择明主以事之!”

听到逢纪的话后,荀谌微微叹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那韩馥只是一无能之辈耳。

袁绍手下将士极多,韩馥虽位居袁绍之上,但却不思危,仍送粮草于那袁绍,从古至今,未闻有如此以身伺虎者。

“元图兄还请勿怪,刚刚只是一番试探,此事我当尽力而为。”

听到荀谌这话,逢纪大喜:“得友若相助,大事可成矣。”

……

翌日,韩馥也从密探那里收到公孙瓒厉兵秣马准备南下攻取冀州的消息,连忙召集手下的谋士商量对策。

“今公孙瓒欲聚众犯我冀州,为之奈何?”

荀谌看着韩馥一脸慌张的表情,也绝了自己心中对韩馥最后一丝希望,站出身来一脸忧愁的说道:

“公孙瓒那燕,代地区的士卒长期于异族作战,其可谓虎狼之师也,此次又是长驱而来,其兵势定是锐不可挡;若刘备再率青州之众攻我,届时于公孙瓒形成夹攻之势,冀州恐危矣。”

“友若,不知可有良策以解此等危局?”

荀谌思索了一会,伏在地上说道:“我有一策,但还请主公勿怪!”

“值此危局,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友若有何策不妨直言!”

“今袁本初智勇过人,拥兵数十万之众,手下名臣良将更是不计其数。主公何不去请此人共治冀州,念主公之诚意,想来袁绍必定厚待主公。”

“公孙瓒之患可解,主公亦无忧矣,此两全之策也。”

眼看韩馥脸上浮现了意动的神情,台下的长史耿武却站不住了:“住口,汝欲为袁本初说客否!请主公立斩此二臣,以正军心!”

“想那袁本初只是一孤客穷军,平日也素来仰仗我等鼻息。譬如婴儿于鼓掌之上,绝其乳哺,可立将其饿死。主公岂可将冀州之事委托此人,若引袁绍之军入冀州不亚于虎入羊群,后患无穷矣!”

看着台下竟无一人站出来为耿武说话,别驾关纯也站了出来:“还望主公三思而行!”

韩馥却无视了台下跪着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说道:“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自古就有择贤者而让之的道理,诸君何来嫉妒之心乎?”

耿武听闻韩馥此言只感觉眼前一黑,径直的昏了过去,关纯连忙上前查看耿武的状况。

“关纯,你扶耿武出去吧,今日之言我就当没有听说过,来日袁本初也不会因言而怪罪你等的。”

“友若,你前往南皮去请本初。”

关纯只感觉心里悲愤无比,却也只能暂且忍下:“多谢使君!”

眼看着关纯与耿武走出了大厅,韩馥却叫住荀谌:“友若,今日之事耿武关纯二人恐有异心,你此去南皮需提醒本初多加注意。”

听到韩馥这话,荀谌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刚刚对韩馥的一番话是对是错,倒是可惜了两个名士,竟侍奉了一个如此无能之辈。.

“使君放心,此事我定当谨记。”

听到荀谌这话,韩馥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示意荀谌可以离开了。

关纯扶着耿武回到了住所,耿武却突然睁开了眼,紧紧握住了关纯的手:“我欲诛杀袁本初,还望君能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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