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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贝瞪大了眼睛,这里除了他们居然还有别人?

沈瑄无奈道:「天魁前辈,她不是我娘子。」

天魁老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不容反驳地说道:「那就是你未婚妻,你不喜欢她怎么还追到这里来。」

阮仙贝躺在地上,只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从她头顶飞过又落地,直到老人走近了阮仙贝这才看到他的样子。

老人皮肤发皱脸色苍白,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鸡窝,身材瘦小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天魁老人凑近她看了又看,把手搭在她脉搏上说道:「我就说了,她不正常,一点也没事。」

什么叫一点也没事!!!

阮仙贝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现在躺在地上全身毫无知觉好吗!

只有眼珠子能动看起来哪里都有事的样子啊!

沈瑄看来也是被这句一点也没事给震住了,他打量了阮仙贝一眼,眼里透露出的情绪竟然被阮仙贝看懂了。

天啊!沈瑄都在可怜我!那眼神是可怜吧!我竟然看懂了!我是毁容了还是要截肢了?!我不会残疾了吧?!

为什么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劳其筋骨劳其筋骨啊!

阮仙贝心中的呐喊不知道是不是被老人听到了,他语调阴阳怪气的说道:「放心吧,四肢健全脸也能看。」

「啧啧,女人啊,真是看重外表。」

这位老前辈进来说了几句话直接在阮仙贝心里升级为大阴阳师,但是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还是先不跟他计较了吧,嘻嘻。

「小姑娘在心里骂我呢?」天魁老人抬眼,用手里的竹棍戳了戳她的脸蛋,「哟哟,脾气还不小。」

阮仙贝连忙眨眼,十分无辜的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表示自己的尊重,戳吧戳吧,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感觉,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

沈瑄闻言却正色道:「前辈多虑了,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们没齿难忘。」

「得得得,别说这些虚的,我最听不得这些了。」

天魁老人翻了个白眼,这女娃娃看起来机灵一肚子坏水,可这男娃娃更烦人,嘴上都是那些大道理死板的话,跟一本活的行走的道德经一样烦死人了。

天魁望天,早知道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算了算了,他果真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前辈,看在他俩还算顺眼的份上救人一命胜过杀人一命。

「既然醒了那就要把身上的药换一下。」天魁老人捣着手里混合着不知名药汁的药碗,捡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药草在嘴里嚼了嚼,嚼碎了呸的一口吐进碗里,又继续捣药。

他做这些的时候阮仙贝还好看不见,而看见过程的沈瑄摁着眉心,很是痛苦,他待会要用手直接接触那份沾了口水的药膏。

「昏迷了两天,上了药再喝点水,吃点草药把命吊着就行了。其他的等男娃娃好了能带你出去再调养吧。」天魁老人说道,拿出一个熟悉的瓶子往碗里滴了两滴,「没想到你这娃娃身上竟然有观音水,不然我可不敢从阎王手里抢人,虽然是稀释过后的,但也够用了。」

「身体是遭受重创自我保护封闭了知觉。」天魁老人又围着阮仙贝走了一圈,「嗯,浑身都很奇怪......你这内功总觉得有点熟悉?先前怕你死了不敢动你,等你好一点了要报答我的恩情才能走。」

「可以了,上药吧。」天魁老人把药碗递给沈瑄,又不知道从脏兮兮的身上哪个位置拿出两颗药丸,「喏,你把这个吃了,这可是老夫的独门秘方。」

「多谢前辈。」沈瑄欲伸手去接,但天魁老人手指一弹,笑

眯眯的把两颗药丸直接扔进他的喉咙深处,「多吃点,对身体好。」

药丸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沈瑄脸色倏的一下就白了。

阮仙贝余光看到这一幕笑的快要死了,但是又不能动弹憋的真是几乎要加重内伤,不用想都知道沈瑄是嫌那药丸子不干净,想来大师兄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吧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地下生活的老顽童,身上没有哪一块是干净的。

沈瑄忍住有些反胃的感觉看向阮仙贝,想她若是知道待会要敷在自己身上的药,里面混合了天魁老人的口水以后是否还笑的出来。

有福不一定同享,有难现在只能同当了。

「赶紧的给女娃娃敷药,老夫还等你干活,快点。」天魁老人说完就走了,这一方小空间里就又只有他们两人。

阮仙贝听着刚刚那意思该不会要沈瑄给她换药吧?那她不就被看光了???

沈瑄拿着药碗坐在她身边,拿了一块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在脑后打了个结说道:「得罪了。」

她眨了眨眼,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沈瑄解开她的外衣,在那样的高空坠下正常人早就摔死八百回了,虽然阮仙有贝内功护体,但仍然伤的很重。

阮仙贝自己看不到,但沈瑄第一次给她上药的时候见过一次,从上到下每一个关节处几乎都是青紫的,紫到发黑,胸口和后背受到重力挤压肋骨断了好几根,差一点戳穿心肺,还有其他的一些伤痕实在太多就忽略不计了,天魁老人帮她接上了能接上的地方,身上其他位置缠上了固定的纱布,说了句还好没有伤到脊椎神经,其他就看她自己便走了。

而为了方便昏迷中的人排泄,阮仙贝现在躺的身下有一个坑,下半身盖着衣服看起完好,这个坑还是天魁老人指挥沈瑄亲自动手挖的,不过这些沈瑄都没有告诉她,怕她这会儿羞死过去。

上一次敷上的药膏已经吸收了大半,沈瑄先解开纱布,给她擦拭了一番,然后再把新的药敷上缠上纱布,即使阮仙贝失去了知觉他的动作仍然缓慢轻柔,做完这些再给她穿好衣服便算结束了。

沈瑄摘下布条,对上阮仙贝的眼睛,说道:「好的很快。」

阮仙贝想笑,大师兄这安慰人的技术也太差了,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好的很快。

沈瑄又拿了水过来,用干净的竹筒接着,一点点的湿润她的嘴唇让她可以慢慢的喝下去,又塞了一个含片给她嘴里。

「可以了,好好休息。」

说完这些沈瑄便起身去找天魁老人了,阮仙贝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外面怎么样了,她哥知道消息会不会急死了。

又比如说,天魁老人总说她的身体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啊?保护她的内功是玄心诀吗?玄心诀居然这么厉害?

慢慢的她好像开始能感受到身体真气的流动,流淌在经脉里温热温热的。

许是只封闭了感官,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需要休息的,在胡思乱想中她渐渐的又睡着了。

......

沈瑄在另一边洞穴中找到天魁老人,老人正在磨药,这处洞穴中摆着很多架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起了一口大锅无数个小锅,锅里烧着绿色的不明液体,不仅看起来不好看味道也很难闻。

如果让阮仙贝来形容的话就像故事书里巫婆用来煮小孩的那种汤药吧。

不知道为什么,前两日天魁老人对他很有戒心,禁止他在这里走来走去,所以沈瑄也是第一次见这些东西。

他问道:「前辈,这是什么?」

「能赶紧送你俩走的东西。」

沈瑄默然,他没有告诉阮仙贝的是,不是他

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当时他从那道鸿沟下来寻找阮仙贝的时候,正好跟天魁撞到以为碰到了意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只跟天魁老人过了一招就败了。

不仅败了,内力也空了,现在只是一个身手略好的普通人。

而这招过后吸了他内力的天魁老人也没有再为难他,示意他跟来,沈瑄这才看到洞穴深处躺着生死未卜的少女,之后的事情刚刚就说过了。

天魁老人递给他一个小碗:「去女娃娃身上接点血过来。」

沈瑄:???

「前辈,接多少?」

天魁老人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接一碗吧。」

「现在再取她一碗血,她可能会死。」

「唉,知道了。」天魁老人有些烦躁,又把那个装着观音水小瓷瓶丢给他:「知道你心疼你娘子,那就取一点点吧,这个碗底总行了吧?取完敷上这个不留疤立马好。」

沈瑄从阮仙贝手掌心取了足够的血液回来,天魁老人把那一碗分成了十份,每一份都小心的保存起来。

取了其中一份放进一口小锅里,便盯着锅里的颜色变化。

他无赖的把手里的棍子递给沈瑄,恶狠狠地说道:「来,你来,顺着下逆着下,数清楚了,少一下都不给你吃饭!」篳趣閣

「是,前辈。」沈瑄认真的做着天魁老人教给他的事情,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过问。

倒是天魁老人觉得他这幅八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子烦死人了。

要不给女娃娃来剂猛药?让她能开口说说话?陪他解解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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