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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阮仙贝坠崖已经过了三日,当天夜里程岁岁几人就开始搜寻他们了,只是三日过去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次日崔琳就派了侍卫家丁前来帮忙,山路难走,范围大搜寻难度就大,四人带着侍卫们分成两组,就差没把他们摔下去的地方翻过来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越莺儿派婢女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就开始大哭,在府里一直吵着要出去,自杀绝食闹了两天还是崔琳前来拜访骂了她一顿才好转。

当崔琳表明了身份以后便被隆重的迎进了府里,能和首辅之女结识上越府当然是欢迎至极。

「都出去吧,我于你们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讲,我不出去谁都不能进来。」崔琳进了越莺儿的闺房里,她还在哭哭啼啼,崔琳挥手,明湘带着房中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瞧见是崔琳来了越莺儿便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是不是笑话还需要别人看吗?」崔琳面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可是毫不留情。

「若不是你自己胆小迟迟不下马车,程姑娘也不会抱着你跳马,不抱着你跳马你也不会扭伤,表妹也不会救你们摔下悬崖,你念叨的沈公子也不会救她一起跳下悬崖。」

「所以,都是因为你,你在这里哭什么?」崔琳提高了音量,拧着眉看她。

屋外的婢女听着里面的训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位小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我能怎么办!」被戳中痛处的越莺儿对她喊道,「我还不是想帮忙!」

崔琳挑眉拉长语调:「哦?你想帮忙的态度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逃婚一事多少人给你瞒着?若不是遇到了沈公子他们你一个弱女子会发生什么事你不会想不到吧?你的名声自己不想要了,可是你娘亲的呢?

你该不会以为越大人不知道你喜欢沈公子的事情吧?替你担心替你收拾烂摊子只有越夫人!越夫人可真是背腹受敌,在这后院如履薄冰不说连唯一的女儿也不省心。府里就只有你一个小姐吗?越大人只有你娘亲一个夫人吗?」

「阮姑娘为了救你坠崖,她可以完全不来救你,没有你程姑娘也可以及时逃掉,你在这里哭闹句句不离沈公子只会增加家中长辈对他们的厌恶,我看你是想害死他们才好!」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你看着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阮姑娘立马死了才好?越莺儿你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吧?」

崔琳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令人胆寒,她说到最后走上前两步伸手捏住越莺儿的下巴,强迫越莺儿抬起头来,越莺儿怔怔地看着她,从崔琳眼中迸发出的冷意让她忘记了哭泣。.

「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想,我做梦都想要救沈公子和阮姑娘的。」她身子软了下去,泪光闪闪可怜又无助地看着崔琳,「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钢铁直女·绿茶杀手·崔·琳见多了小姐们的表演最见不得这一套,看到越莺儿这副样子捏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觉更用力了几分,直到越莺儿喊痛她突然松手。

「抱歉,你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太欠揍了。」

越莺儿委屈巴巴但又怕真的给崔琳打,努力让自己正常一点,两人这才正常交谈起来。

「山下实在太大我家人手不足,这次来也是需要你的帮忙。」崔琳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首先停止你现在无理取闹的行为,然后去跟父母亲道个歉,最后说多亏表妹千钧一发之间救你,现在她生死未卜你夜不能寐,怎么表现就不多说了你都会的。最重要的是,以后只能提阮姑娘的救命之恩,把沈公子埋葬在你心里再也不要拿出来,否则就是你要害死他们。」

「为什么?」越莺儿

懵懵地看着她。

「以你我的家世,本就不该于他们有过多的联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谁给你优渥的生活?是谁给你的身份地位?我们活在家族的庇护之下就该做好我们分内之事。江湖之事对于你我来说皆是镜中水月镜花,不现实的。能够共同走过一小段旅程已是万幸,不该再有更多的奢求。」

「不过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娘亲,经此一事在你的婚事上应该能有更多的选择权,至于其他的,你就别在想了。」

「我知道了。」

门内的交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门外站着一个美妇人,正是越莺儿的母亲。

得知崔琳前来,为了表示重视她便过来接待,听闻两人关在屋内吵架她心下一惊步子也快了许多,她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开头,示意其他人不要说话自己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这里她才离开。

「夫人——」越夫人身边的嬷嬷看着夫人心神不宁的样子安慰道:「小姐能体会到您的一片苦心的。」

越夫人擦了擦眼泪道:「嬷嬷,帮我备一份礼,待会请崔小姐到我这来一下,不算了,她走的时候请她留步我亲自送给她。」

越夫人的父亲是扬州附近一个小县的县丞,而越家却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越夫人从小就长得貌美,在小县里过得也是安稳,直到被越大人看上。她这样的高嫁她们家完全没有说不的能力,好在越大人是真心宠爱她的。

可越大人就算宠她后院的小妾也有好几房,夫人也不待见她。越夫人的日子不算好过,生怕哪天死的不明不白,等到她一胎得子这样的情况才开始好转。

越夫人本来不是夫人,只是越府里最受宠的侧室,夫人家中殷实,一直无所出又不是喜欢越大人,小女儿越莺儿出生没多久两人便和离了,越大人此时也不需要再看长辈脸色,执意扶她上位,这才从侧室摇身一变成了正室。

偌大的家业正室可不好当,后院就像没有硝烟但战场,要权宜要平衡,要小心算计,还要男人的宠爱固若金汤,她虽得宠却不娇纵,待其他妾室也好,人又聪明行事也知分寸,这才稳稳当当的走到今日。

可越莺儿不懂,越莺儿被保护的太好了,这样的保护又和崔琳不同。越夫人自身便不是高门贵女,还是嫁给越大人以后才读过一些书,因此眼界受到了限制,她能教给越莺儿的东西太少,越莺儿也很聪明,只是学着她对越大人的态度对待沈瑄这样的男子真是大错特错了。

越大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和江湖人扯上亲密的关系,所以她很感谢崔琳,这些她说了越莺儿听不进去的话只有同龄人才会点醒她吧。

崔琳走后,当天越家便派出人手前去增援搜救的行动当中了。

......

而悬崖之下。

这事就要从阮仙贝刚摔下来的时候说起了。

她击飞越莺儿以后大感不妙,随即感受到一股剧烈的撞击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山洞里,旁边还有一个人靠着墙不知是死是活。

准确的说,她旁边的人是沈瑄。

不对啊,当时沈瑄的那个位置不可能会摔下来啊。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好像被封闭,除了眼睛还正常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救命!她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吧???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变化,沈瑄睁开了眼睛。

「命真硬啊。」沈瑄语气淡淡的,眉宇间透露些许的疲惫,全身都是灰尘泥土,还有一些地方被割破了的痕迹。

她眨了眨眼睛,想问你怎么下来了。

「我怎么下来了?来救你啊,圣女大人。」

阮仙贝又眨了眨眼,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意思是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沈瑄这才发现不对,皱眉道:「说不了话了?」

阮仙贝眨眼两下,是的。

沈瑄这才把找到她的经过说了出来,悬崖下遍地是雾气,他下来就花了好一番功夫,下来以后看也看不清,便只能一遍喊她的名字一边摸索。

好不容易找了那落石的地方,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阮仙贝若是被压在下面怕是活不成了。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便在那巨石旁边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最后打碎了巨石,发现巨石下面有一道鸿沟,又在边缘发现了阮仙贝身上衣物剐蹭的痕迹,于是判断她掉进了这地下这深坑之中。

很幸运,虽然摔得七晕八素,内伤严重浑身没有一块好骨头,但阮仙贝还活着。她自身的保护机制保护着她的内脏和大脑,沈瑄探查了一下,她身体的修复功能也非常的快,体内的内力莫名枯竭恢复缓慢,但沈瑄传输了一点内力进去便立马源源不断的流转了起来。

「还好有个坑救了你,果然祸害遗千年啊。」沈瑄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两句。

阮仙贝闭眼又睁眼,多谢佛祖保佑,福大命大,还好没有被压成肉饼。

所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洞穴,是地底?

槽多无口,这次真的是掉坑里了。

那他们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这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她又是怎么封闭的?沈瑄为什么一脸很疲惫的样子?

她正想着这些,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哟,你娘子醒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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