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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关这几日平定了京都外的乱民,他无处可去便也回到了公主府,如今慕长欢这公主府内可是十分热闹。

外人都说,“慕长欢真是个妖精,府内住了两个德才兼备又十分好看的男人不说,还有沈故渊这个大燕右相为她争风吃醋。”

“公主真是不知足,就算有三个帅哥还要掳了人家荣国公府的长孙,咱们这位嫡公主到底要多少男人才够呢?”

外人对着慕长欢有羡慕,也有嫉妒,当然也有怨恨。

可是谁能知道她才是真的不容易,这些男人争风吃醋起来,真是要命了。

曹直言还好,争风吃醋地事儿干的不多,就是黑心了些,两头要好处,谁给银子多他就帮谁说话。

闹得这两日,慕长欢一个头两个大。

这李玉琪进来了几日,他们便吵了几日。

今日已经是第三天,天政帝都下了口谕,让她尽快将李玉琪送回去,可见这是没有耐心,荣国公府定然是想着天政帝施压了。

“今日之内必得有个说法了,不伤了他,但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与白盈盈到底什么关系。”

慕长欢眸色深沉的看了眼萧平关说道:“不要在自作主张,这件事情交给曹直言去做,谁若是在拦着,搞出了事儿,都给本宫滚出府去。”

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是那日白盈盈的审讯进步飞速,结果萧平关和沈故渊斗法竟然将两个人关在一起,出来以后,白盈盈闹了一回自杀,随后便是决不开口,闹的慕长欢头疼。

慕长欢揉了揉她手上配着一双嵌金边刻祥云紫瑞镯,如今一抬起手来,这镯子便撞在了茶盏上,叮当一声响,惹得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前些日,慕长欢不是穿着男装便是素面穿布衣为了平易近人,今日因她进宫面圣特意打扮了一番,倒是忽然变得清理端庄,这一声引得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萧平关是瞧着她精致的容颜,曹直言只看着她身上绣着凤凰的宫装,只有沈故渊细细看着她的装扮,尤其是盯着她脚上那双浅白色牡丹锈花鞋,目光发直。

瞧得慕长欢心里厌恶,不由得收了收脚,曾经听闻有些男人就爱美人足,难不成这沈故渊也是?

慕长欢心中有些嫌恶,直接说了句,“右相看过了么?”

沈故渊抬头瞧见慕长欢那嗔怒的样子,未曾请罪,倒是直接说了句,“公主今日打扮的好生清丽,如此美人不若去绣红楼住上几日?”

这人是疯了么?

还不等慕长欢发火,萧平关便已然受不住了,他怒斥一句,“沈故渊,你不要太过分,公主千金之躯,怎么去那种地方?”

其实,慕长欢早就去过,她倒是不太在意,这天下莫非王土,何处是她去不得?

不过萧平关吼了这一句,倒是让慕长欢清醒了起来,沈故渊平日也不曾盯着女人的脚,难不成是有什么线索?

“本宫去住绣红楼?”

曹直言点头说道:“还一定要穿这双浅白色牡丹锈花鞋。”

瞧着沈故渊不理他,萧平关顿时大怒。

“沈故渊,你不要太放肆!”

沈故渊却不理他,反而一手推开了萧平关,直接将他心里有个想法说了出来。

之前他曾去搜过红战的家宅,也曾搜过白盈盈的房间。之前只觉得,这两处未曾瞧见有什么共性。只是今日他看了慕长欢这双鞋子才忽然想起,红战和白盈盈他们都有一双绣着牡丹的绣花鞋,而且都是浅白色贡品蜀锦制成,鞋尖上面都嵌着一颗白珍珠。

当时并未在意,如今瞧着慕长欢脚上这双,才忽然察觉出不对了。

沈故渊将他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通,慕长欢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不过就是一双鞋子,这样的鞋子本宫不知有多少。想来那白盈盈一代名妓怕也不会少了,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如今并不是穿着蜀锦鞋的时机,本该是穿上厚厚靴子才是,慕长欢大概是因为这暖阁太过温暖才会换上如此鞋子,而他们却又为何在箱中珍重的放着这一双并不是特别名贵珍奇的鞋子?

若说白盈盈是因为恩客所赠倒也没什么了,但a战呢?

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要将这一双鞋子放在这样现眼的地方?难道是睹物思人?

在这之中,沈故渊也曾考虑过红战爱慕白盈盈,可这不对,白色蜀锦的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便是红战怕也不够。

在细细一想,他越发觉得这双鞋有问题了。

沈故渊摇头,手指点在慕长欢的鞋上说道:“这浅白色蜀锦十分难得,我记得只有皇后薨逝那年,双江进贡,专供皇家。只有少数几匹蜀锦都是为了皇后治丧,陛下不许后宫妃嫔公主使用颜色艳丽的绸缎和蜀锦。再说一般也很少会有人用这个颜色做鞋子,尤其是绣上牡丹还要追坠白珍珠。”

听到此处,曹直言也开口说道:“我即刻去取这两双鞋,找宫里的绣娘对比用料,找到出处,若真是如此,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李玉琪。”

听到这话,慕长欢琉璃般的眼睛微微发亮。她伸手攥着自己袖口上的珍珠,轻轻地捻着。

沈故渊记忆很少出现偏差,他如今这样说了出来,便是有七八分的把握。

若他们真的是以这一双浅白色牡丹鞋作为相认的物证,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与皇家有很亲密的关系。

至此,慕长欢看着叫双这双鞋心中越发激荡。

曹直言去查档案,沈故渊去审问李玉琪,而萧平关则是被太子叫走,这几日京都又有动.乱的迹象,他一个人压不住那些兵痞,只能让萧平关坐镇。

慕长欢倒是听了沈故渊的话,穿着这一双绣鞋,被人当做白盈盈抬回了绣红楼。

她借口病了,不接外客,只是坐在屋内弹琴看书,与平日侍卫汇报白盈盈所做的日常一模一样。

盯着白盈盈那双鞋,慕长欢越发心寒。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慕长欢顿时戒备了起来。

她今日穿的这一身十分的妖娆,因她住在暖阁,身上只穿了身夏衣,靠在榻上浑身都是软的。

白纱衣外穿浅紫色的蜀锦袍,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她可以学习白盈盈而多了丝丝妩媚,真是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的美人。

她捯饬了许久,才有写白盈盈作为头牌该有的风情。

“今日不见客,请公子过几日再来。”

慕长欢回了一句,可门口仍旧在敲门,大有她不开门,便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平日红娘早就该上来制止,可到如今她还没出现。

不对!

慕长欢修为微微蹙了蹙,灿然的星光水眸中陡然升起了戒备。

她刚凑近了门口,这敲门声变大了不少。

狠狠敲了两下,又停住,慕长欢往前走了两步,有转身取了面纱覆上,这才打开了门。

然而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大燕人士,而是一个身材魁梧,头上系着辫子,左耳挂着金耳环的男人。

这可是齐越人的穿衣风格。慕长欢曾经在大朝会上见过对方的使者便是如此打扮。

那齐越人为何要来找白盈盈?

“你在,为何迟迟不开门?”

那人推开门便进来,丝毫没有给慕长欢推托的世界,登堂入室,好生随意,看起来他是白莹莹的额常客,又或者两人之间本就有什么勾结。

慕长欢到底不是白盈盈,并不会如何逢迎男人,她的风情都显得生涩。

“我才从公主府出来,身子不舒服。”

对方冷哼声,“三日,她可问出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若说没有,对方肯定不信,可她又该说什么,才能打消对方的疑虑,慕长欢带着白盈盈的人.皮.面.具,如今又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一般不熟悉白盈盈的人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慕长欢眼睛眨了眨,直接说道:“我说我是李玉琪的情人,他嫌弃公主私生混乱,好养面首,便不想尚公主,但又瞧见公主美貌,心生爱慕,曾在游船时瞧见我与公主有眉眼有几分相似,便时常偷偷来见我。”

哈哈哈!

对方听了这话竟然大笑起来。

“果然,女人都是毒蝎,竟然这么快就将你的情郎给出卖了,你们大燕的熟语怎么说来着 ?婊子无情,戏子无疑,你这女人果然够无情!”

这男人明明年纪不大,可他说起话来倒是一副老气横秋,本来穿着一身黑袍便让人觉察有些神秘,可他一开口倒是个十分的搞笑。

“他不是我的情郎。”

慕长欢赌白盈盈不喜欢李玉琪,萧平关将两人关在一处,旁的麻烦惹出了不少,可他也算有些收获,这便是其一。

白盈盈对李玉琪不熟悉,也不喜欢。

即便白盈盈会听李玉琪的话,可她却绝对不是因为爱慕。

听到慕长欢反驳,这人才算是放下心来,低头看了看她脚上那双鞋子,点头说道:“外面那些盯梢的我都给你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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